月虽不圆,却仍饱满,此刻安静地悬挂在天边。它的周围,寒星点点。
马南的目光落在这些星辰上,知道此刻它们出的光亮,其实都已经历了若干万光年的时空。也许,那时的上古人类,还处于神国时期,传说中的诸神,正用不同的方式,引领人类,踏上通往文明的历程。
此时的星光,亦是那时的星光吧。
蓦然间,马南目光一凛,那些星光便直落到他心里。
地上的人死了,便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这样的传说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而天神,本来就是天上的星辰。
马南转过身来,倦容已经一扫而光。秦歌诧异地看着他的变化,知道他必定已经破解了隐藏在菊花图腾背后的线索。
“星宿台!”马南重重吐出了这三个字,如释重负。
星宿台又叫观星台,相传为东汉时期,中国著名天文学家张衡为了观测星象所建。张衡本是河南南阳人,做过南阳太守鲍德的主簿,鲍德离任后,他也去职留在家乡,用了三年时间钻研哲学、数学、天文学,积累了不少知识,并名声大振。到永初五年,他到京城,担任郎中与尚书侍郎。元初二年起,曾两度担任太史令,前后共计十四年。
张衡的主要成就,最广为人知的,当属制作浑天仪,用来演示“浑天说”;明世界上第一架用水力动的天文仪器“水运浑象”,它实际上是一个天文钟,通过它的等旋转,可以报告时刻;明世界上第一个可以测定地震方位的地动仪;此外,他在天文学方面的成就也很高,撰写了《灵宪》等天文著作,他对25oo颗恒星的观测记录,和“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又四分之一度”的计算结果,与近代天文学非常接近。
相传张衡做太史令时,为了观测星辰,曾着人在全国各地,兴建了28座星宿台,对应28星宿。也有人说那些星宿台,其实是汉安帝为求吉相,派张衡督令各地修建而成。
这些星宿台至今大多已经灰飞烟灭,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仅存的一座,便位于这城市的东海边。而马南恰好知道。
秦歌虽然没去过星宿台,但早就知道有这个地方。
“星宿台跟这菊花图有什么关系?”他不解地问。
马南苦笑:“星宿台跟菊花没什么关系,但跟火焰有关。”
巴人留下的图案,叫做火焰菊花图。菊花是伏羲族,也是巴族人的图腾,但这幅图里,其实还包含着另一层更深的含义。
“因为我们的对手是巴族人,所以一见到这图案,我就先入为主,认定了它是巴族图腾标志,却忘了去想当初伏羲族人,以此为图腾图案的原因。”
“不是因为菊花?”秦歌不解。
“菊花只是一个方面。”马南带秦歌到门边,蹲下身,指着图形的外围道,“你看这些菊花瓣,像不像燃烧的火焰?”他又指着上方那个圆点道,“这个,像不像被大火包裹着的一颗星星?”
秦歌端详半天,觉得只是有点像,但既然马南这样说,必有深意。于是点头。
“在中国传统天文学中,有一颗恒星倍受关注,无论是甲骨文,还是先秦史籍,对这颗星都有记载,它的名字就叫‘大火’。这颗恒星,后来被隶定为传统天文学二十八宿中的心宿二。”马南沉默了一下,然后接着道,“这图案里的那颗星,便是‘大火’。”
“为什么?”秦歌脱口而出。
马南犹豫了一下:“论证过程非常复杂,也是非常学术化的东西,你只要知道,火焰中包裹着一颗星,与‘伏羲’一词的意思非常吻合,而且,传说中,伏羲氏就是大火心宿二星神。”
“那么,这图案里隐藏的线索就是东海边的星宿台?”秦歌还有些疑惑。
“没错,我恰好看过一篇文章,说这座仅存的星宿台,对应的正是28星宿中的心宿。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立刻赶去星宿台,看在那里,能有什么现。”
“现在?是不是早了点。”秦歌犹豫了一下说。
“我们的对手不是普通人,他来自这世界上最古老的部族之一,却对现代文明毫不陌生,甚至可以利用网络,来跟我们玩一场杀人游戏。”秦歌正色道,“我想,巴人一定料到这密室之谜难不住我们,所以,如果我们分析正确,那么,他现在一定在星宿台为我们安排了些别的节目,也许,那是又一场杀人游戏的开始。”
秦歌无语点头,也意识到了时间在这里的重要性。
两人立刻下楼,上了秦歌的车,驰出小街,拐上大路,一直向东而去。
这是个狭长的城市,市区离海边小镇大约3o多公里。因为都没去过星宿台,所以在车上,秦歌也不管现在是凌晨5点多钟,打电话给他一个搞民俗的朋友。那朋友纵然不满,但也拿他没有办法。
知道了星宿台的位置,秦歌将车开得飞快,风驰电掣般向着海边驰去。
第21章
户籍警葛华,垂涎杨梅已久。在背街巷杨铮的摄影工作室,便开始纠缠她,后来展到深更半夜仍然站在她家楼下,并不断电话骚扰。杨梅被逼无奈,只能有家不回,躲了起来。葛华遍寻杨梅不见,曾一度将怨恨泄到杨铮身上,还动手打了杨铮。
现在,蓦然间,户籍警现自己跟杨梅竟然同处一室,他会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