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呢?”巴启听得入神。
“孩子已经长大,他的名字叫做杨铮,也就是刚才打倒巫罗的人。”韩山道,“杨铮早在好多年前便离开母亲单独生活,原因是母亲曾经虐待过他。据当时的街坊邻居说,那女人被丈夫抛弃,精神上出了毛病,将自己的怨恨都泄到了孩子身上。”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韩山重重地道,“那母亲当年生孩子的时候,生了点状况,除了杨铮,她还生下一个怪物。那怪物像一张皮,显然在生下来之前,就已经死了。那母亲认定,是杨铮杀死了他,这也是她后来虐待杨铮的原因之一。”
巴启不说话了,似乎心里在感慨杨铮不幸的身世。很快,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说:“巴融可以将自己的女儿,还有收养的六个孩子带在身边,却为什么偏偏要把自己的亲生儿子,丢在一个小城市里,任他度过这样一个悲惨的童年?”
“这也正是我当时想到的问题。”韩山忽然笑了笑,“我得出的结论就是,巴融这样做,除了要保护自己的儿子不被你们巴族人现,另外,他还将一份天大的秘密留在了杨铮身上。他的秘密,当然就是你们巴族圣物的下落。”
巴启这回倒没感到多大的惊讶,巴融将秘密留在儿子身上,本就在情理之中。
“你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告诉我,那个人就是巴融的儿子?”巴启问。
“巴融是你们部族的仇人,我怕告诉你这个秘密,你不会放过杨铮。如果那样,我们大家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就都没有了意义。”
“现在巴融的儿子已经在你手中,那么圣物呢,它到底在哪里?”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们找回圣物的,只是,我还需要点时间。巴融的儿子身上有很多怪异的地方,我相信,那秘密,就隐藏在那些怪异之处。”
“所以你让巫罗去送死!”巴启又有了些愤怒。
韩山露出无辜的表情:“我也根本不会想到,杨铮居然能打倒巫罗。但这件事也给了我启,我想,当杨铮彻底恢复本性,变成一个真正的魔鬼时,那么,也许我们就能知道圣物的下落了。”
巴启沉默,他希望韩山的推断是正确的。他带着族人出山寻宝,虽然之前有过在外面世界求学生活的经历,但他仍然现自己无法适应外面世界的生活,而且,他现在要做的,是一件对整个部族都极为重要的事,他必须依赖面前的这个人,当然,他也不会相信他。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已经让他非常厌烦。
“好了,让我们现在来看看杨铮在干什么吧。”韩山道。他到监视器前,敲打几下键盘,不同的画面闪过,很快杨铮就出现在画面中。
镜头推近,韩山脸色忽然异常凝重,因为,他看到杨铮虽然身上脸上都沾着血迹,看起来有几分恐怖,但他面上的神情,却显得异常安静,哪里还有半点适才在房间里的冲动。
现在的杨铮,看起来已经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了。
第22章
这里差不多应该是全中国最狭长的城市。几个区之间,往往间隔数十公里。所以,虽然提起这城市,很多人都知道它是东部海滨城市,但其实,市区离海边,还有3o多公里的距离。所幸现在城市建设大多都做在脸面上,市区通往海边小镇的大道修得非常气派,中间还有立交桥,看起来极为壮观。
秦歌的吉普车到达海边小镇,只用了2o多分钟。
搞民俗那朋友叫高伟,在市文管会工作。秦歌去年侦破疤面杀手案件时,现一道据说是东汉太平道分支——五斗米教流传下来的“再生符”,而五斗米教教主便是东汉末年黄巾起义的领张角。相传当时黄巾教众,上阵时皆身佩不死之符,个个奋不顾身,勇猛异常。为追查这道“再生符”的来源,秦歌结识了这位民俗专家,向他请教全市范围内的道观分布情况。高伟是个仔细的人,不仅给秦歌绘制了详细的分布图,就连去这些道观的具体线路,都一一标出。
所以,秦歌虽然凌晨5点多将高伟吵醒,高伟还是非常详尽地告诉他,星宿台在海边小镇的具体方位。
车子穿过小镇,直奔海边。荒废的旧海滨浴场,像个迟暮的妇人,在夜里独自哀怨。一道长长的拦海大堤,连接起了6地与海上的一座小岛。
星宿台,便在海岛上。
车子驰过拦海大堤,两边的海寂静如温柔的淑女。修筑拦海大堤,当年是这城市人民极为自豪的一件事,海滨浴场,也因此搬迁到了岛上。但如今时过境迁,围海建坝已经被证实是件极愚蠢的事,它对当地的生态环境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岛上有山,虽不高,却地形复杂,一面生在沙滩之上,一面峭壁临海。
山脚下,马南和秦歌弃车登山,开始时还是人工铺设的台阶,但转过一个山头后,台阶一侧出现一条小道,边上有块路牌,说明这条小道通往后山峭壁。
两人沿着小道前进,爬山对他们来说,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冬季夜长,虽然已是凌晨,四处仍漆黑一片,淡淡的星月光华,只在黑暗中抹上些淡影,影影绰绰带着些诡异。只凭秦歌手中电筒的一道光柱照明,再加上小道曲折迂回,高低错落,两人走得都有些吃力。
后山本来就少有人去,星宿台也因此在当地没什么名气。而那个民俗专家告诉秦歌,这也是政府本着保护开的策略,对历史遗存的一种保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