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天快拂晓,卯时不到,医馆尚未开门。
但镇北侯交代了,下人当即去办,将一间间医馆的门都敲开了,不由分说将有些名气的郎中都抓走了:“开门!拿上药箱,跟我们去镇北侯府!”
天色大亮了。
一下人喘着气急匆匆来报:“侯爷!小的刚刚听说!医仙石东壁……”
韩肃疲惫的双目当即爆出精光:“东壁先生在燕京?我儿有救了!”
“不是不是,是,是……东壁先生,徒弟,衡阳鹿鸣观的黄道长,他……听说他能起死回生!”
韩肃:“快,快快请来!这道长现居何处?”
下人面容一苦:“黄道长……是长
()陵王请来为瑞王诊脉的客人,如今人……在长陵王府。”
连替儿子提亲都未曾出面的韩肃,衣服都来不及换,亲自策马直奔长陵王府去。
林金潼也起了大早,便去了瑞王院子,听下人说,瑞王还在睡觉,林金潼没有打扰,低声嘱托府中小厮:“去黄大人府上,就说我今日不能去上课了。”
交代完后,林金潼带人出府,去长陵王府探望裴桓。
李勍已经在等着了。
他面色如常地更衣,下人在耳边说:“王爷,韩肃来了。”
“知道了。”李勍穿好朝服,眯眼向着太阳光亮,照得他皮肤如雪,眼皮透着青色脉络。
“黄道长。”李勍让天痕去将人吵醒,提到他面前来,温和朝他道,“裴桓的伤势,还请道长守口如瓶。”
黄道长还没睡醒,坐在椅子上颠着脑袋。
李勍:“道长若是听见了,便点个头。”
“听、见、了……”
黄老道有气无力:“王爷,可以放我回去睡觉了么?”
“天痕,带他下去。”李勍说完,当即有人来报:“王爷!镇北侯来了!”
韩肃不讲礼仪,竟直接闯入:“王爷!”
李勍佯装意外:“侯爷前来所为何事。”
韩肃直接跪下:“我有一要事相求,还望王爷施恩,这一恩情,我必定谨记!”
“使不得,侯爷快快请起。”李勍弯腰搀扶,依旧温和,“侯爷请说。”
征战多年的镇北侯有些佝偻,眼眶也发红,抱拳道:“小儿元琅重伤!还望,望王爷让黄道长跟我回去,为小儿诊治!”
李勍立刻道:“天痕,去将黄道长请来。”
刚刚倒在床上睡觉的黄道长,又被天痕揭开被子吵醒了:“道长醒醒,来活了。”
“什么事啊!一个个的!”黄道长发飙了,“老道的乳腺就不是乳腺吗?”
“有人重伤,急需要你医治。”天痕提醒他,“我大哥裴桓的伤势,请道长一定保密,不要对外透露半分。”
向来韩元琅身上的伤口,和裴桓所受的伤势是一致的。
但韩元琅一定要严重数倍。
“老道向谁透露去啊,烦死。”说着烦,黄道长还是极快地起来了,帽子都来不及带,“谁,谁又受伤了!快点带我去!”
韩肃无法多言:“王爷之恩,本侯谨记于心!”便匆匆带着黄道长离去,天痕担心黄秋炀多言,跟着一同前往。
然而刚刚出府,就迎面撞上了来探望裴桓的金潼。
金潼问:“黄道长,你这是去哪?”旋即目光一定。
镇北侯韩肃。
他见过的。
“道长,来不及了。”韩肃心急地抓着黄道长就上马,马蹄扬出浓烈灰尘,林金潼呛咳几声:“天痕哥哥,黄道长,去哪里了!”天痕将他拉到一旁去:“他去给旁人疗伤了。”
林金潼:“谁受伤了?!”
竟劳烦镇北侯亲自来请,难道是元琅?!
看他露出急躁动容之色,天痕却撒了谎:“我不认识,许是他夫人吧。”他不是撒谎的料,有些躲闪。
旋即,拉过金潼的手进门,忘了尊卑和礼制:“你要看裴大哥么,我带你去。”
天痕没想过,转身就看见王爷,端肃站在檐下,长眸平静不起波澜,手收在宽袖下,凝视二人,继而落在天痕那僭越的手上。
下意识的。
天痕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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