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苏霓儿和6卫青来到了河畔。
清晨的河畔热闹，三三两两的妇人聚在一堆，一边洗衣裳一边数着家长里短。
瞧着一对面生的小年轻过来，又是不俗的打扮，一看就是富有人家的，不似惯做粗活的，皆是意味深长地笑。
苏霓儿寻了处僻静的岩石水畔。
岩石有好几米高，刚好挡住不远处妇人们探究的眸光。
少了呱噪的嬉笑声，河风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拂过波光粼粼的水面，伴着微红的霞光，拂过苏霓儿白色的罩纱。
苏霓儿放下竹筐，将6卫青的衣裳泡在河水里，如葱玉指堪堪没入荡漾的水底，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拦下她。
“我来。”
6卫青苍劲有力的手指接过她手中的衣袍，浸湿后，磨上澡豆，熟稔地搓洗。
苏霓儿忙不迭抢他手中的衣裳。
“那怎么好意思？还是我来吧。”
6卫青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背后林子里的红杉树，没应苏霓儿的话，但也没松手。
苏霓儿隐隐觉得6卫青有事瞒着她，顺着他的视线瞧了眼红杉树，却什么也没现。见他执意要洗，便不再拒绝。
不过几息，一件冗长的男子衣袍在他手中被拧成条，挤干，牵开后晾晒在石壁上。
苏霓儿：“呀，你洗得好干净！”
原本是一句褒奖的话，不带旁的任何讥讽的意思，可6卫青俊美的面容一下子就沉了。
那幽邃的眸光晦暗，似想起什么不堪的往事，拧衣服的动作一顿，润玉般的手背鼓起数道青筋。
苏霓儿盘腿坐在岩石旁的青石子上，从兜里取了一把瓜子，无聊地嗑着，见6卫青神色不对，不自觉放下瓜子。
“。。。。。。我说错话了？”
“没有，”
6卫青掩下难辨的情愫，转身背对苏霓儿，继续搓洗手上的衣裳。
只是再开口的时候，音色极冷，若是听细了，还能听出些许的颤抖和藏不住的恼怒。
“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你说，”苏霓儿抬眸看了眼天边的鱼肚白，“只要我知道的，不会瞒着你。”
6卫青转身，将未洗净的衣裳放在青石子上，隔着帷帽望向苏霓儿。
“你从前生活在上京的东巷，可曾认识一位叫做‘苏霓儿’的小乞丐？女娃娃，和你一般大。”
苏霓儿一愣：“苏。。。。。。苏什么来着？”
“苏--霓--儿。”
6卫青音色沉沉，每一个字符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与他而言，这个名字是魔鬼、是罗刹、是他永生永世无法原谅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