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曲进行到了尾声部分,御怜听到宁姝打了个哈欠。这不应该会出现在音乐会的声音像是快要结冰的水面上被突然扔进来的小石子,令水面再也无法凝聚出冰块来。
御怜转过头,看到对方连眼睛都快眯起来了。然而很快,宁姝就又重打起了精神,再过不久,眼睛眯起来一点,循环往复。
茉莉花香始终萦绕在两人周围,伴随着音乐的流淌,好像他们走过的地方也形成了一条无形的路。
他们始终在路的中央。
音乐会结束之前,有一段特殊的黑暗演奏。不管台上台下,都看不见任何东西,大家需要闭上眼睛,安静欣赏最后的曲目。
刚才还哈欠连天的听到主持人的介绍,瞬间来了精神。御怜在宁姝明显地往他这边蹭过来时,精准地捏住了他的后颈。
室内除了乐器的演奏声外,一片安静,御怜的声音只有彼此能够听到。
“下次约会,可以选择一些包含让人情绪过度变化项目的地方。比如说,极限运动。”
“理论上讲,就算你不会害怕,但短时间内的心理过载也会对人产生严重刺激,形成吊桥效应。”
吊桥效应,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1,从而假性地让自己以为是由于身边的人造成,滋生出臆想中的爱情。
“过程不重要,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让我喜欢上你,都可以。”
“甚至,你可以尝试更过分,更激烈的方式。”
“今天的约会太柔和了,所以,不可以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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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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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确定了解
拒绝跟萨克斯的声音重叠,共同演奏出了曲谱当中的无奈遗憾。
御怜看不见宁姝,但他知道对方听见自己的话时,会浮现出来如何的失落表情。眼尾一定会向下微微耷拉,浓密的眼睫覆盖住眼里一大半的情绪,头脑也要比平时更为迟钝,对他的所有要求都表现出慢半拍的反应。
因此覆盖在后颈上的温热手掌便合拢了一下,将那处的软肉似用牙齿叼磨般,迫着人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
宁姝:“真的不可以吗?”
“不可以。”
御怜态度坚决,然而紧跟着,他就感觉到脸颊一热,是宁姝偷亲了他。出其不意,还又退而求其次地跟他贴住了脸,末了再磨蹭两下便呆住不动了。
人也没有撤回去,保持着跟他半拥的姿势。
“做什么?”
“撒娇。”
钝钝的两个字自宁姝嘴里说出来,惹得御怜有些好笑,他也确实笑了。唇角牵扯着,让跟他紧贴着的人第一时间感觉到。
黑暗演奏会持续十分钟,御怜将宁姝带得往怀里过来了些,让他坐得更方便。
“刚才你的朋友是怎么形容我的,重复一遍。”
他们的座位在前排偏左,音乐厅的设计很妙,不管坐在那里,都能全方位地领略到上面的演奏,然而此时已经没有人再去听萨克斯了。
御怜感觉到了宁姝的眼睛眨动时,睫毛在脸颊上轻轻刮过的感觉,频率很高。与此同时,周纯听先前的话也从对方的嘴里复述出来。舌尖每转出来一个字,都仿佛脸薄得厉害。
“宝贝……男朋友。”
“说得流畅点。”
眼睛长久地闭着,眼睫不断轻颤。宁姝试了一个音,终究还是被过度的害羞打断。
御怜等得很有耐心,只有掌中微不足道的力量在侧面催促着人。曲谱到了一轮的第三个音时,他听到了宁姝有些急匆匆的声音,像在喉咙里憋了好半天,暗自练习了好久才说出来的。
“宝贝男朋友。”
“嗯。”御怜没有半点要松开宁姝的意思,“说说,有几个朋友?”
“圈子里的彼此都认识,不过玩得好的只有三个。”
喊出那句话就已经够让宁姝不好意思了,御怜的应和无疑让宁姝想把自己蜷成一团,话也讲得异常艰涩。
如果真的要论的话,宁姝的朋友其实很多,从之前他带着一群人去教训赵洛海就能看得出来,并且那些人都为他马是瞻。不过这些人里,只有傅榆、周纯听、萧定跟宁姝关系最铁。
周纯听御怜见过了,非常的表里如一,脑子里在想什么,表现出来的就是什么。
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跟他爸斗智斗勇,虽然看着不找调,但目前是他们几个人当中感情最稳定的,有一个女朋友,是高中同学。暗恋人家好几年,高中毕业那天才敢借着酒壮胆跟人家表白,结果还没听见女孩子说话呢,扭头就揽着傅榆哭得稀里哗啦,一副被人家拒绝了的惨状。
为这事,傅榆跟萧定没少嘲笑他。
别看周纯听一副轻佻相,年龄也是最大的,实际上最好哭,尤其是在女朋友面前。
他们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早就习惯了,小时候跟他们吵架也是,前一秒还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说着说着眼泪就跟断了串的珍珠似的。
“不过长大以后就好很多了,只有在我们这些熟悉的人面前,偶尔会这样。”
傅榆上回受了刀伤,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总算是好得差不多。
他是几个人里面感情经历最多的,天生一副花花公子的长相,跟赵洛海那事儿的起因就是一桩感情纠葛。如果说傅榆是花花公子的长相,那么赵洛海就是纯纯的花花公子,又没脑子,只知道意气用事,在知道一直追求的人喜欢傅榆后,就把他约了出来,在背后玩了一把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