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赵洛海有多喜欢对方,也不尽然,他就是心里呕不过一口气,然后就被宁姝直接教做人。
宁姝讲到傅榆的时候,省去了自己教训赵洛海那一节。
御怜听他呼吸也做贼心虚得加快一点,嘴角笑意深深,并没有追究。
要说在这件事里,傅榆纯纯就是个大冤种。
“他喜欢女孩子,赵洛海追的人是个男生,而且傅榆根本就不认识对方。”
事后那名男生还特意过来道歉了,傅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至于赵洛海,再到傅榆面前一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主要是宁姝那天下手太狠了。他们行事有自己的准则,虽然闹得凶,但也没有让身后的家庭出面,有仇自己就报了。
“萧定,性格有些奇怪。”
御怜在宁姝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摸小猫似的,对方从不自在到已经完全习惯,眼睛都眯起来了。
萧定一开始跟他们谁也不熟,看起来有点孤僻。然而熟了以后才知道,对方只是看上去如此,背地里那叫一个热闹。
简单来说,就是真人不露相。
宁姝最开始还以为萧定有点精神分裂,因为他白天和晚上的性格相差太大了。白天看上去有多安静,晚上在派对上玩得就有多嗨。
成为朋友后,宁姝才知道萧定之所以如此,一是因为晚上玩得太累,白天懒得说话,二是因为他嫌别人无聊,所以就不想开口说话。
听说大一开学那会,萧定因为不想跟室友说话,还被当成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哑巴。
几个人里面,最喜欢互相伤害的就属萧定跟周纯听了。
“不过你习惯了以后,就会现他其实很不错。”
讲到朋友的时候,宁姝的语气有一种天然而然的温暖。
从他的话里,也能知道几个人平时相处得很好。
御怜的朋友同样很多,甚至有时候不需要去特意相处,温和的行事作风就能为他吸引来许多人。
这些人跟殷眠他们一样,都是自内心地喜欢御怜。不过知晓他真正面目的,暂时还没有。
微妙的,无声的毁坏欲在黑暗里滋长。御怜拍着宁姝的手停了下来,半托起对方的下巴。
举动十分容易引起误会,却只听他说:“演奏快要结束了,坐回去。”
如同上校对士兵指令,说完就转身离开,连相助都不会给予对方。宁姝懵懵的,本能跟着他行走。
萨克斯的音调转向低沉时,御怜怀里的温度终于慢慢离开。一分钟不到,音乐彻底结束,会厅内的灯光重亮起。
灯光一盏接一盏,亮度由低到高,不至于会给人眼带来刺激,御怜看到宁姝跟他贴过的那半边脸要显得格外红。
“要不要跟你的朋友去打一声招呼?”
“不用,他肯定早就溜了。”
以宁姝对周纯听的了解,估计音乐会刚刚开场,他人就走了。
御怜在场内看了一圈,果然没有见到周纯听的身影。只是原本应该早早散场的观众们也没有立刻离开,每个人手里还都拿了一朵粉色洋桔梗。
从第一个小女孩跑过来将花交到他手上,祝他跟宁姝幸福美满后,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和善的笑意,给出了自己真诚的祝福。
最终,御怜的手里足足抱了一大捧花。
音乐会结束后,这里也没有别的活动,宁姝直接就把场地包下来了。因此等观众走了,场内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粉色洋桔梗的花语是永久的爱情,永远铭记,初恋的美好。1”很符合他们初次约会的心情。
空间的过大使得宁姝的每一句话都产生了回音,即使已经交往了有一段时间,但在说出类似的表白时,他的声音还是会不自觉地紧,就像第一次站在树下,朝御怜说你好时一样。
然而无论如何,语气又是无比坚定的。仿佛穿梭无尽时空,也不会改变分毫。
“我希望我们的感情,也能像这些花一样。”
爱意被表达得既隐晦又直率。
“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答应跟我约会的第二天,本来是打算在艺术展上让大家帮忙送你花的,但是又觉得抱着它们走路不太方便,所以就改在音乐会结束后。”
“第一次跟你告白,我根本就没有准备,就晕头晕脑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第二次跟你告白,怕你改变主意,又太匆忙了,只送了你一束玫瑰花。”
“今天除了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外,还是我跟你正式的告白。”
上午的艺术展,中午的餐厅,下午的音乐会,以及此刻的粉色洋桔梗,都是告白的一部分。
“学长,”又一次的,宁姝说,“我喜欢你。”
他还说:“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每一次告白的时候,宁姝望着御怜的眼睛里都会燃起一团小火焰,映照出来的那个人,也成为了绝对明亮的存在。实际上,明亮当中尽是黑暗,他既不光明,也不美好。
瞳孔倒映出来的人抱着粉色洋桔梗,缓缓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绝对美丽的笑容,说出了跟初次见面时一样的话:“可以交往。”
只是同样的,在回答后面附上了添加的要求。要听话,要把他放在第一位,要无条件遵循他所有的要求,唯他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