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了他家的房子吗?”乐遥好奇问道。
杜景说:“没有,我是舔狗,舔狗不得house,所以舔狗买不起房子。”
乐遥哈哈笑了起来,周洛阳嘴角抽搐,担心杜景在其中所扮演的卧底角色,与吴兴平还有现金往来,不知道会不会有所牵涉。但想来既然是公司的任务,老板理应为他摆平才对。
杜景滑了下视频,让周洛阳看第二段视频。
内容是在南京、杭州、宛市三地联合执法,开展的专项扫黑除恶,取得了阶段性成果,闻没有对犯罪团伙的性质进行通报,也没有提及犯罪人,藏身地点等,只特别提了一句“根据群众举报”。
摄像镜头对准了一辆车,车牌号打了马赛克,警方负责人在车后接受简单采访,那辆车周洛阳却是认得的,他与杜景在后备箱里挤了将近五个小时。
“扫黑除恶,不忘初心。”周洛阳说:“挺好。”
“吃蛋糕。”杜景接过刀,切成四等份,一人分了一份,周洛阳看着多出来那份,两人异口同声说:“敬方小洲。”
乐遥:“???”
杜景:“这是我们的一个仪式,人总要有点仪式感。”
周洛阳:“一个怀恨在心的仪式。”
蛋糕非常好吃,但周洛阳不想在饭前多吃,杜景却津津有味,把他的那一份吃完了,末了又说:“记得把剩下的快递给他。”
“你够了。”周洛阳终于忍无可忍:“这个梗要说到什么时候?”
杜景拿了西服,说:“陪我出去一趟,两个小时后回来接乐遥一起吃饭。”
“改天可以么?”周洛阳认真地问。
乐遥却善解人意地说:“我去把作业写了,等你们回来。”说毕回了房间。
杜景示意周洛阳给他穿鞋:“打扰你天伦之乐了。”
周洛阳不悦道:“腰又怎么了?”
杜景答道:“那天在车库里撞了你背后打手一记,腰背扯着了。”
“家里有跌打用的药酒。”
“回来再说,抓紧时间。”杜景看了眼茶几上摊着的报纸,底下正是双色球开奖的一页,说:“在背中奖号码了么?”
周洛阳说:“那只是铺茶几用的!”
周洛阳坐进车里,礼拜五傍晚路上很堵,杜景出神地盯着前方的路,周洛阳问:“好点了?”
杜景说:“昨天晚上忽然又有点不舒服,但想到今天来见你,又好多了。”
“那件事有头绪了?”周洛阳莫名道:“咱们现在去哪儿?”
杜景回过神,摇摇头,说:“没有,只是想带你去见另一个人。”
目的地是一家距离不远,却既贵又出名的酒店,杜景将周洛阳带进酒店顶楼套间,敲开了套间的门,周洛阳看了一眼,一名年轻女孩坐在床边上,落地窗前,则是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身影。
窗外是宛市秋季里,血红色的落日。
周洛阳带着疑惑,点了点头。
“你好。”老人看了他俩一眼,笑了笑,说:“Vinnett,好久不见了。”
那是杜景的英文名,周洛阳猜测他们也许是在美国认识的。
杜景说:“就是他,他叫洛阳。”
老人朝周洛阳点头,杜景走到酒柜前,给自己调了点饮料。
“您是哪位?”周洛阳心里转过许多念头——研究时间与量子效应的科学家?像个老知识分子,年轻女孩是他的女儿?
“自我介绍一下。”老人说:“我姓姚,我叫姚康。”
周洛阳心中疑惑更甚,杜景这一路上,什么都没有说,令他云里雾里。
“我曾经,有一个女儿,名叫姚璐。”姚康说:“嫁给了一个,叫做余健强的生意人。”
周洛阳:“是你?!”
姚康苍老的的笑容里,带着少许悲伤,又说:“是我提出想见一见你,谢谢你们为我这个老头子所做的一切。”
杜景递给周洛阳饮料,走到一旁坐下。
“可是你不是已经……”周洛阳诧异地看着姚康。
“我没有死。”姚康说:“只是小余他,一直以为我死了,远在大洋彼岸,想瞒点事,还是挺容易的。”
周洛阳再看杜景,隐约猜到了整件事的内情。果然,姚康在这黄昏中,朝他们道出了委托杜景回国,调查余健强一案的全过程。
自姚璐与余健强结婚后,年纪已大的姚康便前往美国治病。余健强对这名扶持他家,并把半辈子打拼出来产业都交付给他的“大哥”,多少仍有几分感情。
然而数年前,姚璐因抑郁症作,在国内自杀身亡,余健强恐怕影响姚康病情,直至丧半年后,才通知远在国外治病的姚康。那时这年近花甲的老人,便已开始怀疑余健强,并动了复仇的念头。
但医疗鉴定属实,已无法再翻案,要着手调查当初的事,更难以找到线索。何况就算找到线索又如何呢?余健强对此并未负有直接责任,就连王克的死也是如此。姚康满腔悲愤,强撑病体,朝余健强讨回公道的信念,支撑着他又多活了数年。
直到他最后一次病重,本想就这样撒手。却意外地认识了杜景,杜景接手这桩案后,告诉他想让余健强罪有应得,目前看来是不可能的。却可以找到其他办法,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于是姚康把这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杜景身上,接下来,杜景让他提出私人委托,走流程委托给宛市昌意,再一手策划出这个局。要制裁余健强,需要一个有效的突破口,杜景详细调查了余健强的背景,得知除了姚璐之死外,与他另有关系之人,尚有一名叫王克的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