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狩猎小动物,是移动的靶子,他输给了狐卿。而这次,靶子是固定的,十箭九中靶心,皇甫执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然而,狐卿却也不慌。他接过箭,连瞄准的过程都没有,十箭齐。而那十只箭,根本都没有射向狐卿自己的靶子,而是向皇甫执的靶子疾驰,分别击中皇甫执射出的十只箭,甚至包括那只被皇甫执射偏的箭。
皇甫执的箭支要么坠下,还钉在靶上的要么被狐卿的箭支生生劈成两半。
所有的人都被狐卿可以媲美“百步穿杨”的射箭技术给震惊了。
皇甫执只是笑容略僵了僵,在旁边的洛晚晚耳畔低语一句:“还有两局,绝对不会输给他。”
洛晚晚就不明白皇甫执为何有时候行径如此幼稚,就算狐卿跟皇上要她,她现在和皇甫执琴瑟和谐,马上到了要来月事的日子,说不定就真的会有小宝宝了。皇后不应允,皇上不会擅作主张把她许给狐卿的。
而且就洛晚晚对狐卿的理解,这个男人的嘴欠程度到令人指。所说的话,绝对大于他所做过的事情。理他做什么?
下一局比武时,皇甫执和狐卿纷纷卸下披风,上场。
两人的身高不分上下,而皇甫执更加魁梧,宽肩,窄臀,大长腿。平时皇甫执强大的压迫感,让洛晚晚几乎都没能抬着正眼打量他,而今天这种距离仔细的看他,越觉得他那具饱含力量的身体里所散的魅力。
而一贯威武的狐卿单于在皇甫执面前却略显阴柔。他抬头看了一眼看台上的洛晚晚,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皇甫执挑了他平时常用的那种长剑,而狐卿则选择了大刀。
难怪皇甫执如此信心满满,因为二人体型的差异,皇甫执在力量上其实是远胜狐卿的,而狐卿的进攻和闪躲,却也是用着巧劲儿。
在刀剑的拼杀间,两人竟一时不分伯仲。
然而,“哐”的一声,皇甫执手上的剑竟然断掉了。
剑断得突然,狐卿差点没有收住刀。
而他的大刀一下就那么横到了皇甫执的颈前。
“啊”惊得四座都快站起来。
皇甫执的颈前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痕。他退了两步,摸了一下脖子,血!
恨恨的扔了手里的断剑,骂了狐卿一句:“耍诈!”
好险!
还好皇甫执无事。
就连狐卿也跟着虚惊一场。欲王的剑怎么会断?明明力道不及的是他狐卿啊。
洛晚晚在看台上吓得捂住了嘴巴,脸色惨白。
“欲王,三局输了两局,还有比试兵法的必要吗?”狐卿收了刀。
皇甫执的牙都快咬碎了:“卑鄙。”
他手里的剑有问题。
“随你。”狐卿也觉得事有蹊跷,然而,他赢了。他本以为会赢在兵法。皇甫执这个人光有蛮劲,且仗着大周兵多,却轻视兵法和战术。没想到他竟然输在了比武上。
校场离看台还有一段距离,二人的谈话自是不会被旁人所听见。这个世界除了皇甫执,狐卿,洛晚晚和柳烟,就没有人知道这场比武的赌注。皇上一面虚夸狐卿的箭法和武功好,一面为皇甫执的无事而觉得万幸。
“皇上,大周和匈奴交好,两境百姓安居乐业。小王曾错失宁安公主,心中痛惜万分。现和欲王打赌,三局两胜,赢的将赢得洛太傅的小女儿洛晚晚。不曾想真的伤到欲王,还望欲王海涵。”狐卿借着胜机对皇上讨洛晚晚。
皇上转向皇后:“这……要不……”为个女人,差点丢了性命,值吗?皇上动摇了。
“万万不可。”皇后极力否决。
“我匈奴自有妻子去世,娶妻子的姐妹过来操持家务。于情于理,洛晚晚也该是小王的妻子。”狐卿力争着。
“皇上,臣妾也认为洛晚晚再嫁匈奴是最好的决策。现在大周和匈奴交好,才能腾出手平息南越。若惹恼匈奴王,南北夹攻,大周不保矣。”贤妃接着狐卿的话。
“贤妃,后宫干政,可是死罪。”皇后稳稳的压制着贤妃。
“皇后娘娘,儿女的婚事,也是家事。欲王虽不是臣妾养大,但也是臣妾所出。欲王和王妃不和,一路从燕地闹到长安,人尽皆知。而且洛晚晚一直无所出。”贤妃转向皇上,“臣妾斗胆像欲王再请一门亲事,将洛晚晚嫁于狐卿单于。”
皇上独宠贤妃,但是皇后是妻,左右为难,便问皇甫执:“执儿,贤妃愿再为你寻一门婚事,可愿意将洛晚晚让给匈奴王?”
洛晚晚看着提着断剑,脖子上还有血迹,缓缓走近的皇甫执,心中生出的满是不舍。曾经惧怕,想逃离,又不放心的这个男人,现在竟是如此的留恋他指尖的温度。如果一定要经历今天的你死我活,她情愿皇甫执活着。
“儿臣不愿意。儿臣今生只要洛晚晚一人。”皇甫执跪拜,然后呈上他的断剑,“父皇,儿臣确实和狐卿单于之间有赌注,但是,儿臣的剑有问题。请父皇还儿臣一个公道。”
皇上将断剑给主考的老将军过目。老将军细细看过之后道:“皇上,欲王手里的剑确实是皇家御用的青釭铁所铸的剑,但是有近期被煅过的痕迹。”
“父皇,请允许儿臣彻查此事。儿臣定不饶恕谋害儿臣性命之人。即使千军万马,儿臣也无所惧。”皇甫执狠狠的朝狐卿剜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