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的铺子里,数车厘子卖得好。
水一捧着手里的果子,“姑娘,除了车厘子,可还要送别的东西?”
“是啊姑娘,您只吩咐了要这一种果子,其他的便不要了吗?”果二也奇道。
反正送了也没人吃,这婚也成的不开心,送多了还浪费。
卷耳心里嘀咕了几句,跟二人道:“不要别的了,你们俩装好了果子,我们这就走了。”
水一应声,“好嘞。”
……
如今衍朝皇帝缠绵病榻多年,太子暂代朝政,控卫,监查二司,与丞相沈振川辅政。
可太子能力欠缺,二司这几年的权利隐隐有盖过太子之势。
而监查司司主风贤、控卫司司主奚鹤卿,二人面上一片祥和,但暗里多少龃龉,无人知晓。
二人皆是手掌大权,若说最大的不同,便是控卫司多是宦官。
包括司主奚鹤卿。
近日来,监查司十二道奏折往上面呈,道道请奏将丞相长女沈素薇嫁予奚鹤卿,说是要给病榻上的老皇帝‘冲喜’。
辅自然不同意,可他不同意没用。
因为太子同意了。
这么好的离间朝中三股势力的机会,上位者又怎么会放过。
……
马车在司府后门停下,卷耳下了车,门口的府内小监看到她,眼睛闪了闪。
后门口停了许多马车,迎来送往,都是像卷耳一般往府上送东西的人,不过只有卷耳一个姑娘。
小监过来道:“姑娘还请随小奴进府。”
太监声音尖利,是以他们说话时都刻意压低,尽量不让自己的嗓音太过惹人厌烦。
卷耳视线在他身上停了片刻,眼睛扑闪着,脆声问,“今日不是鸣银公公当值么。”
鸣铜笑的脸上像朵花,“鸣银这几日吃坏了肚子,正在床上躺着呢,后门这块儿任务重,他来不了,管家便让奴才顶上。”
卷耳像是相信了,“原是这样,还请问公公如何称呼?”
“小的鸣铜。”
……
门口好一番的热闹,走在内府阡陌上,隐约着能听清前院的丝竹声。
拐进垂花门,停在一间房面前,鸣铜指头指了指那小屋,声音七拐八拐,“姑娘在这小厅稍等片刻,我这便替姑娘取银钱来。”
水一兄弟两个抬着果子去了前院,这里只有卷耳一人。
“有劳。”卷耳看了眼鸣银掐成花的手,微微颔。
她头上银流苏哗啦啦的响,仿若佩鸣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