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人,殿下和诏使到城外了”一快马来报,和珅随即起身,离了这红湖边上顺南堡码头的管事衙门,走到那已经开始装船的湖边实堤处。
实心用事,自然是该实心处实心,该用事处用事。
和珅刚在那石堤处,远眺湖面,有些诗兴大之意,便听得一阵快马声,将这码头弄得喧闹。
“咱这殿下平日皆是小心行事,今日这是为何?”
无他,杨宸纵马,入了顺南堡也毫无减之意,吓得那城中百姓人心惶惶,这殿下可是在那大堂里亲手刺死了前任主官的狠人。纷纷躲闪不及。
“臣和珅,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见杨宸直接骑到了此处,和珅自然是伏地叩。
杨宸也不曾像往日那般下马去扶起和珅,只是在那马上有些骄横的唤了一声:
“和大人,这装船如何了?”
身后去疾与在船上的安彬见状跑下来的安彬皆是有些懵,这楚王殿下何曾如此让朝廷的二品大员跪在雪中里回话过。
“启禀殿下,各船已经收拾妥当,只等诏使登船,便可北上”
跪在雪中的和珅虽是两腿冻得直哆嗦,杨宸未让起身,也只敢跪着。那杨宸身后的萧纲见此情形却是心里暗喜:你和珅也有今日,明明可以躬身行礼,非要下跪,这下冻着起不来了
月赫仍是见此情形只是笑笑,月依则是更笃定了这杨宸绝非暗报中的贤王,如此骄狂,活该被封到这穷山恶水的定南卫。
“那便好,安彬呢?”杨宸依旧未曾下马
“安统领在。”
未等和珅说完,安彬身穿轻甲,躬身行礼道:“启禀殿下,长雷营锐卒已登船妥当,王府后续入京之物也已悉数装船”
大宁太祖有诏,披甲者,可见帅不跪,这才有了二品大员跪在马前,年轻武将却只是躬身行礼的奇观。
“此番北上,务必小心,不得叨扰沿途官府百姓,污了我楚藩之名”
“末将领命”
月赫转身,将月依唤到身边:“叔父要你孤身由6路北上,你可愿?”
“为何?”月依听闻此语,大惊问道。
“一,沿途军镇布防,驿站所在,悉数记下,于我南诏有大用,二,随小楚王一同北返,有他大宁朝堂为我十二部进言,诸事便有了八成把握”
月赫说完,月依仍是不解。
“可楚王怎会答应?”
月依问完,未等来答案,却等到了勒马转身而来的杨宸。
“诏使,诸事已备,可以北返了”
月赫会心一笑,在马上行了一礼,缓缓道来:
“殿下,行旅匆忙,竟然忘了家兄所托之事,要我等在阳明城购粮送回寨中,只能将侄女与一两位亲随留下,再到渝州与下臣会合,不知殿下可否允准此不情之请,水东六部还等着我等购粮过冬”
如此行事,月赫在今日瞧见了杨宸和月依对视之时,便有了盘算,至于所谓渝州汇合之言不过是让杨宸应允的借口。
“这有何不可?”杨宸也笑了。
随即,月赫谢恩,留了两位南诏部落的亲随给月依,便登船而去。
这时杨宸才觉:
跪在雪地的和大人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