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景阳看也不看白露一眼,只若有所思的望着君无疆道:“毕竟是信王的夫人,却不知信王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君无疆那冰冷的目光在白露身上扫了扫,“既然是寡人的夫人,即便是惩罚也得寡人来惩罚。”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白露即便有天大的过错又怎么样,他信国又不是大周的诸侯,大周的律法对信国根本没有半分作用,再说了既然是他的夫人要惩罚也得由他来惩罚,你们外人别管得太多。
话里话外都是对白露的包庇。
宣野顿时疑惑起来,君无疆对白露无微不至的袒护,真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只对她演戏的样子。
“既然信王开口了,那寡人便拭目以待,信王会给祁公一个什么样的交待。”
宣野在心头不屑冷哼,什么交待?自然是不了了之。
转眼看向君无疆,却见他负手立在那里,眸色沉冷,浑身散着不容置疑的气息,刚刚他还能那般面不改色的调戏于她,还能那般无耻又独断的将她留在房间,可一转眼他却对她这般冷眼,好像刚刚两人的默契都不复存在。
似乎每一次她跟白露正面相对之时,他永远都是护在白露那一边,他一次次的撩拨她,却往往在最紧要的关头就对她置之不理,一想到这里宣野心头便不是滋味。
再看看站在他身后眼角含泪的白露,她端庄优雅,不卑不亢的立在那里,可眉梢眼底尽含着委屈,粉苞含露的模样真是怎么看都显得楚楚可怜,可宣野却越看越觉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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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疆殿
这件事就到这里告一段落,姬景阳将她送回房间之后便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宣野的房间是姬景阳特意安排的,它南面靠着梁侯的房间,北面靠着的正是他的寝殿,两人就睡在隔壁自然是近水楼台,可晋伯这根搅屎棍却将他的如意算盘给搅乱了。
姬景阳回到寝殿之后立刻命人将晋伯叫来,晋伯虽不知道为什么旭王会突然叫他,但这一半夜的他还特意将他叫来,难免让他想入非非。
晋伯心中有种无法言说的激动。
“臣参见大王,不知大王深夜召臣来所为何事?”
姬景阳将那套象征帝王的衮冕换下,穿上一件藏青色的燕居之服,这套燕居之服依然制作精美,在奢华之外又透着威严之意,却没有那冠冕给人的抗拒之感,再加上旭王天生温和的面容,这时的他却没有了刚刚朝堂之上的高不可攀,反而显出几许亲切。
晋伯一时间心潮澎湃。
“是你擅自跟祁公换了房间么?”
晋伯被自己内心的小激动左右着,也没听出姬景阳话中的危险气息,想也不想就答道:“是是是。”
姬景阳原本就对晋伯的做法很是不满,如今见他还一脸得意,他心头更是不快,不过他面上却依然是温和如风的。
“却不知晋伯这么做是什么个意思。”
他说话的语气故意压低着,原本就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此刻听上去更透着磁性,晋伯一颗心化为了一池春-水,他望着姬景阳的眼神痴迷中又透着疯狂。
“大王可知,臣心中一直爱慕着一个人,可那个人一直如月亮一样被众多星星包围着,而臣却是距离他最遥远的那一颗,是以臣费尽了心思也想离他近一些。”
姬景阳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明白过来晋伯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跟宣野一样他理所当然的将晋伯思慕的那个人理解成了梁侯夫人。
“梁侯夫人知道你这样费尽心思暗恋她么?你这样肖想人家的老婆你就不怕梁侯找你算账?”
晋伯并没有听到姬景阳说什么,他的心脏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充斥着,这种情绪膨胀到他身体的每个角落,让他没有力气思考,没有力气判断,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姬景阳那性感的小嘴之上,那是一张比女人还要性感莹润的双唇,那双唇上下蠕动,一张一合之间隐隐露出那令人遐想的舌头。
晋伯感觉自己快要破功了,可是他控制不住了……
然后他情不自禁的扑到姬景阳的脚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抱住姬景阳的大腿哭道:“大王,臣对大王可谓一片真心,臣日夜思慕着大王,臣快被这种感情给折磨疯了。”
姬景阳:“……”
这事情的冲击感太强了,说真的,他一时间没明白过来究竟生了什么。
他刚刚分明还存在于一个正常平静的空间,可这空间突然变形扭曲,给人一种视觉听觉上的折磨,让人无法忍受。
望着面前抱着自己大腿痛哭流涕的人姬景阳凌乱了,他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一切,一时间忘了思考,他觉得他的世界有了些许错位,然后他就笑不下去了。
姬景阳走了之后白露依然如一朵受到摧残的白花一般跪在地上,身上有着不屈不饶的倔犟,眼中又含着委屈的泪水,真是像极了一朵在风雨中临风不惧又脆弱娇柔的花。
“你下去吧!”君无疆淡然吩咐。
白露抬头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声音凄切的说道:“是臣妾的不是,还望大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