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闻夏容,她是第一次见这位传说中的安南王,果然名不虚传,传闻里这位安南王杀人不眨眼,是出了名的煞星与杀神,池青道如今敛着眉,浑身上下都是不好招惹的杀气,闻夏容蠢蠢欲动,她还真想与这位安南王过两招。
“安南王,请跟我们走一趟吧。”闻夏容莞尔一笑,笑容里却是不容拒绝,要是池青道拒绝,她可就真动手了。
池青道没说话,闻夏容以为她是无可奈何只能同意,没想到下一刻,对方的剑几乎擦着她的脸过去,在她如雪的脸庞上留下小小的一道划痕,以及几缕飘到火里转瞬成灰烬的头。
闻夏容惜脸如命,她缓缓摸上自己的脸,目光一瞬间幽暗下来,既然池青道不识抬举,她挥挥手,黑影鱼贯而出,不过片刻就将池青道和君闲围在了中间,比在小路上追杀他们的人更甚。
先前强行催动剑气,池青道经脉已经受损,要是在平常可能看不出来,毕竟君闲也不通武功,但在与人打斗的时候,劣势就十分明显。
似乎是知道池青道的厉害,对方都是一起上,十几把刀将池青道压制得几乎跪在地上,碾进土里。池青道跪天地,跪父母,跪当今圣上,但这双武人的膝盖绝不会跪敌人。
以折损自己的方式,池青道以一剑杀出了包围圈,与此同时她的左肩也被砍中,池青道眼里的血色彻底涌上来,借着那人刀的力,将他的脖子扭到刀上,结果了他。
“我跟你去。”池青道喘着粗气,大女子能屈能伸,怕什么。
君闲依旧在她身后,毫无伤,他的手捂在池青道的肩膀上,血透过他的指缝渗出来,他心慌的不得了,方才根本没有注意到逐渐向他靠近的刀剑。
还是池青道说跟他们去,他们才停手。
闻夏容几乎被池青道气笑了,她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半分折辱池青道的话,也奈何不了对方,只能让人把她和君闲带走。
临了,闻夏容看一眼地上的火,吩咐道:“清理掉所有痕迹。”
“是,小姐。”
将火堆熄灭,再以枯枝树叶掩盖,当真让他们遮掩得看不出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池青道失踪的第三日,仍旧未见两人踪影。
安南王府的影卫不熟悉西南的地形找不到情有可原,可白云军早已跟随殷白在西南待了多年,没道理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池青道为了救她千里迢迢从安南赶过来,如今竟然在西南失踪,殷白沉不住气,她休息了三日,精神和力气都恢复了不少,穿上盔甲,又是那个英姿飒爽的殷白将军,她跟着那些将士亲自到了河边去找,不管是上游还是下游,都一寸一寸地找。
上游自然没有踪迹,直到有人顺着大河的支流,在河岸边找到了一个山洞,在山洞内现了有人的痕迹,但不能确定是不是池青道和君闲。
安一收到消息赶过来,将整个山洞里里外外都看了,最后终于在洞口的岩壁上现一处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不是特别显眼的痕迹,但对于安南王府的人来说,他们看见的第一眼,就能知道这是他们王爷留下的。
那是独属于安南王府的记号。
既然现了池青道和君闲的踪迹,这个山洞延伸出去的树林虽然也多,但比起之前于茫茫大河两岸大海捞针,已经很好了。
殷白将人分成若干个小队,每个小队里跟一名安南的影卫,这样可确保万无一失。
池青道的记号在某一处又突然出现,而这一次不再是无关紧要、仅仅是单纯的记号了,的记号代表事情紧急,刻不容缓。
王爷和王夫遇到了危险。
安一目光暗了下去,安南王府生平只用过两次这个记号,一次是池青道孤身诱敌,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那次池青道差点命丧敌手,这一次王爷又动用了这个记号,说明危险不亚于上一次。
谁快谁就赢。
安一咬着牙吩咐:“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王爷和王夫找出来。”
安南王府的影卫都严阵以待,而此时,西南军驻地却忽然来了不之客。
有两个苗人自称知道池青道和君闲在哪里,留守军中的崔正初不敢怠慢,派人来通知了殷白。
殷白和安一赶了回去。
这两个苗人样子陌生,毫不夸张地说,殷白对西南那些归顺了凌云的苗寨,就算一时记不住名字,也能认得脸。
这两个苗人她从未见过,要么是大山里的生苗,要么是从别处赶来的,无论是哪一条,殷白都必须警惕,何况如今又是多事之秋。
殷白霸气地往高台上一坐,问道:“你说你知道池青道和君闲的下落,是真的吗?”
左边那个苗人开口:“是真的。”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安南王,和安南王夫。”
殷白的目光变了,“要是消息有假,本将军不会放过你们两个。”
这里就是西南军驻地,只要殷白一声令下,有的是将她们两个大卸八块的法子,她们两个自然不敢撒谎。
“他们两个在什么地方?”
“在梨樱寨,若是将军想要去,我们可以为将军您带路。”
殷白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她冷笑一声:“你们要什么?”
她们两个竟也不惧,声音坚定,掷地有声:“我们想与将军做一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