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冽,不管你觉得我懂不懂你,你做这些事对关怀自己的人来说,是一种伤害。靳乐铭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低下了头,不再吭声。
那晚是靳乐铭送我回去的,半夜时我躺在netg上辗转难眠,悉悉索索的爬起来,从柜子里翻出白色粉末和吸管,放在鼻翼端,心qíng总算舒慡很多。
以前我一直不知道这白色的粉末为什么能让那么多人沉醉其中,甚至为了它抛家弃子,现在我知道了,它比酒jīng更能让人忘记忧愁。
我睡着时做了一个梦,我梦到还在绿城的时候,那时洛施和齐铭还没有分开,米楚整天还跟个小痞子一样打电话喊我去喝酒,千寻刚毕业,还一脸青涩懵懂的模样,还有葫芦,身边总带着各种各样的女孩,也总会为了讨好我凑上来说,苏冽姐,我带的这些女的没一个比你漂亮。一度搞的洛施他们认为葫芦有恋姐癖。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人一脸憔悴苍白,我细细的为自己洗脸,涂霜,打粉底。
我今年二十五了,不是小女孩的年纪了,过度的忙碌,甚至让我看到了自己细小的法令纹。
我开始惶恐的想以后,不可否认,之所以能在kTV做这么久,我心里不是没有怨怼的,我自甘堕落,却又无法堕落到底,所以我选择了这样一个迂回的方式。
只是,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愿意像今天这样醒来吗?
扪心自问,我不愿。
我突然有些厌倦,停下了手上化妆的动作,打了电话跟领班请假。
我想素颜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的阳光。
我迎着net寒陡峭的阳光出门,却在门口处意外的看到熟悉的白色尼桑。
我疑惑的走上前,看到车窗里穿着白色毛衣趴在方向盘上的靳乐铭,我敲了敲车窗,靳乐铭抬起头,当散漫的瞳孔聚在一起看到我时,他立刻像一个小孩般欣喜的打开车窗,苏冽?
你昨晚没回去?我蹙眉。
昨晚太累了,就停在了这里。然后又像解释般嘟哝,以前我也经常在车里睡。
你今天不上班吗?靳乐铭抬头看我。
靳乐铭好看的眼睛在阳光下像黑琉璃一样闪耀,我突然觉得有些被蛊惑一样,沉默的点了点头。
那,一起去吃早餐吧?靳乐铭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和靳乐铭谁都没有谈工作的事,吃完早餐,又一起去了电玩城。
苏冽篇(6)
靳乐铭像个小孩一样买了一把币,快乐的跑过来分给我半把说,我们两个分头去玩,谁先把币用完算谁输好吗?
好。我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输了的人有什么惩罚?
靳乐铭想了想,忽然凝重的握着我的手,苏冽,如果你输,就听从我,继续做设计行好吗?
那如果你输呢?我反问。
那我就和你一起去kTV当陪唱,这样好吧?靳乐铭冲我眨了眨眼,我看着眼前gan净英俊的男子,突然有些眼热,边转身边说,你将会成为kTV最帅的陪唱。
我对自己的游戏技术很有信心,以前在绿城就经常陪洛施她们玩,所以我一点都不相信自己会输给靳乐铭,不过我又希望,结果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和靳乐铭偶尔分头玩,偶尔他会被我叫来一起去枪战,不过半小时后,当我们再度聚到一起。我手里只剩两个币了,而他手里却还是一把。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肯定耍赖。
靳乐铭无辜的看着我,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币?
因为我玩钓鱼总能玩通关啊&he11ip;&he11ip;两个币就能用半小时。
我彻底吐血了。
那天我们去了电玩城,游乐场,还去了江上的竹筏上吃鱼。
一路上靳乐铭都对我念叨四个字,愿赌服输,愿赌服输。
我酒足饭饱的坐在竹筏上,看着不远处昏暗的天气和群山,点了点头。
我说,靳乐铭,我愿意重开始。
我愿意重入设计行,愿意重在这个城市以清白的身世走清白的人生。
那时我不明白自己做这个决定是因为荒唐的赌约,还因为早上面对镜子时看到里面无jīng打采的自己。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都不是。
是因为你。
因为你的眼神温暖明亮,因为给我了久违的感动和希冀。
当然,之前我并不知道。
在靳乐铭的帮助下,我以名字苏三进了行业内一家著名的设计馆。
当回到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看着电脑上熟悉的线条,恍若隔世。
我开始了两点一线的生活,我开始在办公桌上养起了仙人球,我穿回了以前喜欢的职业套装,化起了淡妆,走起路来虎虎生威,而非像在kTV一样摇曳。下班时也会与同事聚餐,不过我都会适当保持距离。并不是我不与人jiao往,而是我心底有一个不容碰触的地方,在那道伤没有好之前,我无法去接纳,去迎。
kTV的那段生活对我来说,像是一场迷惘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