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隐不能杀,她只好命人将双鲤池填了,以此来平她心中的不安。
她本来以为她的这些偏执疯狂,会随着与祁晏相处日久而逐渐消散。
但没有,什么都无法抚慰祁太安焦躁的心,她在前世眼睁睁看着皇叔死在她面前,明明只是一道屏风,却有如天堑,生与死离得近,却越不过。
这是她得来不易的机会,她必须要牢牢抓住,不能放弃。
&1dquo;那只是偶然。”祁晏怔怔地答,他不理解仅仅只是因为这样,祁太安就命人填了双鲤池。
&1dquo;偶然也不行。”祁太安探进半个身子,双手撑在桌子上,整个人都凑在祁晏眼前,固执地道:&1dquo;什么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世俗,生死,甚至祁晏萌的退意,这些都不能。
上天让她回来,只有她回来,已经证明皇叔只能是她的。
祁太安松了劲,一只手仍旧撑着桌子,另一只手却将祁晏按住,离她更近。
她太急切,就像没有得到皇叔一样,不安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她需要东西来安抚她。
比如祁晏的味道。
冷香缠绕,却是难得的甘甜。
可祁晏一把推开了她,未央宫的宫侍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祁晏红着眼,破天荒吼了一声,&1dquo;祁太安,你疯了。”
他厌恶这份感情显露人前。
祁晏丝凌乱,领口微乱,祁太安的眼中烧起来,她有着少年人和女子拥有的绝对武力,任何男子在她手底下都违抗不得。
相思殿的门一扇一扇地合上,最后才是那扇他们刚刚缠绵过的窗。
祁晏不知道为什么祁太安无缘无故地疯,他分明不可能拗得过祁太安,但连日来的压力终于压垮了他。
祁晏爆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挣扎。
猎物挣扎自然会遭到猎人更深的报复,祁太安不想心慈手软,她的皇叔呢,她的皇叔呢,有谁见到了她的皇叔。
望隐不行,双鲤池也不行,她死命压住祁晏,自喉结往下,疯狂再生,这是种不治之症。
底下的猎物有了盈盈水光,荡漾在他的一双黑眸里,格外惹眼,祁太安一愣,手慢慢摸上那双眼睛,她认得这样一双眼睛。
她的皇叔也有这样一双眼睛。
没有争执,两人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但本就摇摇欲坠、不细心呵护就会碎裂的情意,经不起这样的拉扯。
作者有话说:
双鲤池的鱼:太好了妈妈再也不用给我做饭了。
明天就会和好的,我会带女主去看看脑子的。(真诚)感谢在2o22-o8-1722:31:o7~2o22-o8-1822:o9:o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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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风声渐起,夏日的雨总是来得太急,让人毫无防备,祁太安站在相思殿前,檐下有双飞燕,她不想看见,却也硬生生挤进她的眼里。
祁太安越来越烦躁,打翻了旁边的宫灯,声响很快被雨声淹没,经过刚刚的事情,未央宫的宫侍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陛下是宠皇夫,但那并不意味着她一时气急不会处置他们,分明前两日还好好的,皇夫与陛下恩爱缠绵,帝王之爱果真深不可测,那样深沉的爱也能起起伏伏,如此一想,到底是殿内的皇夫可怜。
雨大起来,打得院中四处零落,就连那缸中的荷花也歪歪扭扭,多娇贵的花啊,怎能承受得住如此风雨。
祁太安离雨幕太近,雨已经溅到了她身上,她不管不顾,甚至伸手去接廊上的雨,她一意孤行,不够清醒,活该有此下场。
可雨太大,她朦朦胧胧又想起蜀王府的那场雨,雨水顺着指缝往下流,握得紧留不住,摊开手掌则失去的更快。
哪个她都不喜欢,面色愈冷。
阮言在殿内伺候着祁晏换了衣服,也打来热水让祁晏重梳洗过,只是有些痕迹遮也遮不住,祁晏努力擦了擦,皮肤泛红,更加欲盖弥彰,引人注目。
他脸上也起了薄红,自暴自弃地看向阮言,阮言应该将他的狼狈尽收眼底。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妻主与夫郎之间,本就是妻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夫郎只管顺从,他今日也该顺从的,只是望隐和双鲤池合起来让他心中烦闷,牵连到他和祁太安之间的感情。
太脆弱,祁太安又霸道,总是生杀予夺,想要就要得到,可偏生他们两个都沉溺在这份感情里,祁晏早就知道,只要别人对自己好上一点点,他就会把一颗心捧出去。
他早将一颗真心给了祁太安,他不信祁太安不知道,可祁太安还是怕他跑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归根究底,祁太安在他这里是不一样的,身份再三变换,他们好像都还没有习惯,也不知道寻常夫妻是怎么相处的。
他不是气祁太安的所作所为,他是气祁太安不相信他,违背他的意愿,他其实都知道,但心里就是有一股无名火,他下手砸了铜镜,才痛快几分。
&1dquo;皇夫,”阮言将铜镜扶起来,出言宽慰祁晏:&1dquo;陛下是太在乎你了。”
他看得明明白白,太在乎才会临时收手,转身离去,明明想要的人就在眼前,却什么都要克制,祁太安怕更进一步,什么都要碎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