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在指节处的力道越深了几分。
敛着眸子瞧着地面上的花色纹路。
半句话再不敢多说。
他已经能感受到主子爷内心的汹涌了。
怕是早就瞧穿了……
他的把戏。
知晓自己再待下去,怕是要又挨一顿打。
眸光顺着地上的花色纹路走了几圈儿,抬了眸子。
“主子爷,属下是担心那鸟儿……”
瞧着自家主子爷身后的烛台,就是不敢看自家主子爷本尊。
不为别的,他心里实在害怕瞧自家主子爷那吃人的目光。
“若无旁的事,属下先告退了。”
将头叩回地上。
心里实在打鼓,自家主子爷要怎么罚他。
“滚吧!”
指尖探回烛心处,描摹起烛焰摇曳轮廓。
眸子再没转一下。
自家这蠢脑袋下属,倒是会给他自己找台阶儿下。
大晚上的,搅合了他,还要……
污蔑自己师侄?
呵,倒是闲得慌。
熄了烛火,倚床躺下,摸索到绣花枕头上的针线细路,起了心思。
该给这俩人找些事儿了,一个闲得炫耀,一个……
找自己卖起惨来。
……
宋妤房里。
“主子,这,是否大材小用了些?”
马红嫣知晓自家主子的底细,瞧着自家主子手上递过来的东西。
也还是不免有些震惊的。
江小姐受了伤,是该好好收拾收拾江府。
可在京城这地界,耳目众多的……
抬手伸进衣襟里,青葱手指拽出一枚黑色牌子,一并递到马红嫣手上。
“不必担心,你家主子我还是惜命得很。”
“是,一切听从主子的安排。”
虽心下有些不安,可得了自家主子的话。
还是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马红嫣是知晓自家主子,不稳妥的事儿是从来不办的,如今想来是……
已经想好了退路。
抬脚出了屋里,将手上物件交给齐三。
宫里,烛光灼眼,丝锦床帐金丝边纹交错辉映。
躺在床上,李长隆却是半点儿睡不着。
前几日里,欧阳易那东西大逆不道,居然说他有大凶征兆。
一连好几日,烛光没熄过,他也连着好几日没有睡过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