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儿,妤儿……”
床帏骤落,衣衫一件件剥落。
“沈戍,姜……”
挣扎无果,下半句尽数被人吞进了嗓子眼儿里。
窗外泄了雨,由小及大,卷入风中摇曳起来。
坠入地面,掀起点点涟漪。
有花瓣儿盛开,风声呼啸而过,摇摇欲坠。
……
一大早,身子骨儿跟散了架似的,可宋妤还想着昨日里嘱裴淑的那几句话儿。
屋里已经没了沈戍的影子,宋妤起身披了一层假皮囊,扮作男子装束,去了福记酒楼。
却是到了地方,记着警惕些,又绕了个大圈子,直绕到了后门,披了幕篱,才进了屋里。
这厢,裴淑领着姬弋早便到了地方。
昨儿个,宋妤那混球说的事儿便是走上一遭天机阁,同姬弋说说。
提前见一面,裴淑虽不知那混球儿打得什么算盘,却是始终惦记着这顿大餐呢。
再不情愿,昨儿个下午也是去走了一遭的。
姬弋已经等了半晌,可左等右等,不见来人的身影。
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来,莫非这裴家小姐是哄他的,她压根儿不知道什么鬼医弟子在哪儿。
而是诌出这么个由头来,将自己骗过来。
这么想着,心中也存了几分警惕,捏上了腰间那柄软剑。
回想起来,自己被沈戍那混球儿坑了那么多回,如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又从牢里出来。
若真是再被人骗了去,便不是不小心了,而是没脑子,不长记性。
如今给裴淑施起压来。
“也不知裴小姐昨儿个约的是个什么时辰,如今眼瞧着这么久了,还没个人影儿。”
凑近了裴淑,斜眼瞟起了人。
“莫不是,裴小姐压根儿不知道什么鬼医的踪影,而是将我诓骗到此处?”
“自然不是,烦请阁主再等片时。”
裴淑还纳闷儿呢,宋妤这混球儿这回没给她整幺蛾子。
如今,可不就来了吗?
现成儿的,若是那混球儿还不过来,想来这天机阁主也不是个任人耍的主儿。
又在心下念叨起宋妤来,这个混球儿,自己的事儿不上心。
若眼前这人真要伤了她去,她可是要好好讹上那混球儿一顿的。
却是觉了身后,一阵清脆的响声。
转眸过去,不是身后那人抬了剑又是什么,登时身子直挪出三丈远去。
想起来方才那银针,脑子转了转,对着门外喊起来。
“您总算来了,您瞧瞧,阁主要伤我呢!”
宋妤怎没瞧见,大老远儿,就瞅着姬弋那贼东西拔了剑出来,要对着裴淑下黑手。
登时手便伸到了袖子里,摸了银针飞了过去。
也幸好,赶了个及时。
瞧了姬弋摸了袖子里的几支银针直愣愣朝着姬弋飞了过去。
“阁主倒是好大的威风!”
“如今连我人都没见呢,便要对着我的传话人下黑手儿吗?”
老头子教她的本事不少,除了这撬锁的本事,如今这变声的本事也算他一手压箱底儿的。
一阵粗犷的男声震耳欲聋,裴淑瞬间又转过了身。
心下腾出几分疑惑来。
这人是自己认识的那宋混球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