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棠让柳望舒如此抛头露面一次,就是要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母女来侯府了。
她阿娘是侯府的当家主母!
这是为了日后休夫的算计。
赏了外面的人,沈栖棠跟柳望舒又赏了府里的下人们。
那些资历浅的是一颗金锞子,而在侯府久的都是两颗金锞子。
等着都赏完了,他们才被丫鬟们带去了西边的碧玉堂里歇息。
沈老夫人跟沈伯远从始至终都没有过来跟他们母女说话,而他们也不愿这时候凑上去。
齐天恒他们晚膳是跟着沈家宗亲们一同在侯府用的。
等着他们都走了,沈伯远才去沈老夫人那儿。
沈老夫人心烦意乱,“是谁请齐天恒这些搅屎棍来的!若他们不来,今日那一对儿小贱人顶多有个名分,不可能记着嫁妆的事!”
大凌律法中规定,嫁妆是女子私有之物,婆家不可随意动用女子的嫁妆,夫妻若是和离,那嫁妆最少要返还一半。
沈家用了柳望舒多少东西,沈老夫人自然是清楚的,所以她哪里敢将那些都记作嫁妆。
沈伯远虽然头疼嫁妆的事,却也想到了破解之法,“母亲不是说给她个七出之罪吗?
只要儿子休妻,她的嫁妆就别想带走!”
“哼!不错,决不能让贱人母女安生!”沈老夫人想着,忽然眼底一片阴鸷,冷笑道:
“柳望舒既然要当这个主母,好啊,明日就将掌家的钥匙给她。沈家的亏空,她做主母不能不补。
还有你那几个妾室不都想让子女记在嫡母名下嘛,告诉她们,缠着柳望舒!
我看她一个只懂得献媚讨好男人的青楼女子,怎么处理后宅之事!”
“还有沈栖棠那个小野种!儿子过两日就让她进太学堂!小野种在江南没见过世面……
以为当了我的嫡女,就能富贵荣华,长大嫁个好人了?这次就让她去丢人,让那些世家公子姑娘的都厌恶她!”
沈伯远想,他还要亲自出手提醒那些人,沈栖棠是娼妓的女儿。
哼,看京城那些富贵人家的子女怎么欺负她!
沈老夫人此刻也是气急了,并没有仔细想沈伯远的主意。
等她回过神时,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已经见了效果。
这些说完了,沈老夫人就惦记起柳望舒的那个百宝箱了。
“柳望舒那个娼女,竟然还有个百宝箱!伯远啊,你想法子都骗过来,日后给你那三个儿子铺路还要银子!”
沈老夫人提醒着。
沈伯远颔,三个儿子的事可以押后,但他日后娶睿王的那个郡主可是少不了聘礼的。
柳望舒在江南时,找她的可都是些富贵逼人,又十分大方的。
他们送她的那些宝贝,随便拿一个出来,都赶得上皇帝的私库。
甚至,有些比私库里的还要好。
若是他哄过来了,定然能让郡主高兴,到时候还愁她不在睿王面前帮他说好话?
碧玉堂。
沈栖棠本来与阿娘在说话,听到了沈伯远的脚步声,立刻吹灭了蜡烛。
沈伯远敲门,“望舒,你睡了吗?我许久没与你亲近,今夜我们一起可好?”
他觉得柳望舒一直将自己当成夫君,此时定然期待他来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