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棠眉头冷蹙,连林太傅这样的人也拿她阿娘的身份说事。
“沈侯爷英明一世,真是糊涂至极,竟然跟娼妓……”林太傅喋喋不休着。
而这时,忽然一声冷笑打断了林太傅。
之前一直没动手的顾霁寒起身,径直的来到沈栖棠身旁,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宠溺道:
“遇到事了不必怕,只管动手!捅破天了有我给你撑着!”
“你……你……”林太傅看清眼前的人之后,双腿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皇上说要微服在书院当个夫子,亲自为大凌培养栋梁。
他以为只是皇上的一句玩笑,却不想皇上还真来授课了。
不仅如此,方才皇上的意思,那是要护着沈栖棠。
林太傅如今五十有六,跟过两朝天子。
他是看着顾霁寒长大的,顾霁寒有多狠辣冷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顾霁寒这样清冷无情的人,如此温柔。
那神情,就像是一个父亲望着最宠爱的女儿一般。
顾霁寒敛起温柔,转身,冷冷的睨着郑溪婷等人,沉声道:
“林太傅,书院是清流之地,可是这些学子忘记了读书的本意,竟在此处欺辱同窗!
你说……应当如何处罚?”
林太傅都吓得脸色苍白了,他可不敢决断,他揪着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挤出了笑:
“顾……顾夫子以为当如何处置?”
顾霁寒语气冷沉,一字一句带着十足的压迫力:
“各自打五十手板,在书院跪三日!”
五十手板,还要跪三日?
韩子笑已经气得要跳起来了,“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夫子,你凭什么罚我!我父亲是端王!”
“好,既然你父亲教养不力,那就跟你一起受罚!”顾霁寒冷冷的吐了一句。
那韩子笑还想再说什么,林太傅已经用眼神提醒他,小祖宗,你再骂下去,你们端王府的爵位就没了!
“还有……”顾霁寒看着沈栖棠,刚才那冷冽的眉眼瞬间又柔和起来,“他们辱骂你阿娘……
就罚他们在你阿娘面前,被掌嘴五十次,给你们出气,可好?”
沈栖棠知道顾霁寒是皇族,有这个能力。
她不会拒绝。
毕竟这么做,可以杀鸡儆猴,让那些随口就骂她阿娘的人多几分敬畏。
“好!”沈栖棠点头。
“掌我们的嘴?你……你凭什么?她阿娘又不是多么尊贵的人!她也不是公主!”有人是不服气的。
“凭你们出身名门,却口吐污言秽语,羞辱侯门主母,触犯大凌律例!你们若是不愿被掌嘴……
我便让林太傅送你们去京兆府!让京兆尹好好的带你们读读大凌的律法!”
话音落下,顾霁寒带着沈栖棠走出了黄班。
就黄班这样的乌烟瘴气,怎配得上柳望舒的女儿!
沈栖棠在书院一战成名,同时那些随口就要嘲讽柳望舒的人,也都怕了起来。
因为顾霁寒并不是随口说出大凌律法的。
而是大凌开国至今,三令五申的便是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得以污言秽语羞辱公侯伯爵家的正妻。
柳望舒就算是出身不好,如今成了侯门主母,也不是这些人信口羞辱的。
侯府,安宁堂。
听说了书院的事,沈老夫人心里堵得慌,她狠狠的拍着桌子,问沈伯远:
“你看看,你看看!那贱人跟野种在外头都弄了什么!咱们侯府这一次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沈伯远也是头疼,“母亲息怒,儿子也没想到那沈栖棠这般的会惹事!”
沈老夫人冷哼,“青楼里养出来的贱胚子,自然是会惹事的!”
说着,她看向儿子,“你与睿王府的郡主如何了?我看,该让郡主来给那一对儿娼妇立规矩了!”
她不好出手对付沈栖棠和柳望舒,睿王家的郡主总是行的吧?
那郡主不是想给她当儿媳的?
总要拿出些诚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