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夫人说:“久闻王妃大名,今日总算一见。王妃生得花容月貌,与传闻不大相像。”
佛生尴尬地笑笑:“传闻嘛,本来就是不准确的。”
年轻夫人点头:“王妃说的是,是我太过肤浅了。听闻王妃是南州人士,我对南州一直很是好奇?所有机会,还想请王妃与我说说。”
佛生保持着微笑:“有机会一定。”
就这么会儿工夫,见着每个人都要笑,她嘴都快笑僵了。
好在没出什么岔子,大抵是因为太后寿诞,没人想闹不痛快,连魏起都没找她麻烦。原以为今夜要轻松地度过了,哪知道到快散席的时候,竟然突意外。
第32章不吉……果然不该出门啊。……
意外是,魏起称在伺候的小太监与小宫女中,找到了个刺客,怀疑刺客意图刺杀皇上或者太后,已经将人抓住。
“人虽然抓住了,可不知道有没有同伙,只好劳烦诸位今夜先在这儿等一等了。毕竟诸位贵客都不想被误认为是刺客吧。”魏起用那张阴森而恐怖的老脸缓缓扫视过一圈,最后才向太后躬身请罪,“今夜事出突然,搅了太后的寿宴,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脸色虽然不大好看,可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比一个寿宴大多了,也只好摆摆手:“不必了,你还是快些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吧。”
既然太后了话,大家也只能认了。这么多人滞留宫中,便被安排去闲置的宫中暂做休息。
霍停云与佛生自然也跟着宫人来到落脚处,才进大门,佛生已经绷不住,直直地瘫进贵妃榻里。她头上的饰也重,这么一身行头传下来,比练武功还累。
霍停云在一旁坐下,叫夏荷倒了杯水给佛生,佛生接过水杯咕噜噜喝完,才有力气感慨:“不知道是真有人刺杀太后,还是魏大人的借口。”
霍停云侧对着佛生,半边身子在阴影里,因而佛生没看见他勾唇笑。霍停云心想,她难得聪明。
今夜那个宝芳必定会趁此机会在府里大肆寻找,只是可惜,只会无功而返。不过经过今夜之后,事情就会快起来了。
“左右与我们无关。”他攥着茶杯,“魏大人办事向来很快,想必很快就有结果。”
佛生懒懒应了一句,心里却在想,这个魏起如此大费周章,是在针对她吗?可是事情似乎不大对劲,她不过是刺杀未遂,他如今却安排了个人进了幽王府……
佛生想不通,觉得这是在为难自己,索性不再继续想下去。她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起身,将衣服的内扣解开几个,终于得到透气。
事情并没有耽搁太久,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便有宫人来通传,说是可以走了。
也不知道魏起怎么查的,他说这一回的刺杀与前两次刺杀霍停云的,和刺杀他自己的,竟是同一批人,又危言耸听地说,兴许这些人便是针对朝廷权贵而来,还请皇上多加防范才行。
佛生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在吃饭,差点把饭喷出来。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实在是高。
刺杀魏起的是她,虽说不知道是谁买的凶,但定然和刺杀霍停云的不是同一批人。但魏起硬要说他们是同一批人,也没人好反驳,毕竟别人又不是刺客,怎么能信誓旦旦地说,不是同一批人呢。
她不知道魏起弄成这样是有什么目的,只好大胆地猜测,难不成,他想把这个锅扣在黑石头上,然后借机把黑石一锅端了?
说起黑石,为何竟也没有后续?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二者联系起来,越让她相信,魏起一定是想把黑石一锅端掉,然后收归自己!
但这和她也没什么关系,所以她又震惊了片刻,又低下头去喝甜汤了。
待会儿要和霍停云一道出门上街,听闻是近日梨园有的戏上,特意邀请了不少权贵人家去听。想到要听戏,佛生吃饭度都快了几分。
“我吃好了。”她把嘴巴一擦,看向霍停云。
霍停云也悠悠地放下了碗筷,点头:“好,我也吃好了。向古,你去备马车吧。”
向古领命退下,佛生看着霍停云问:“要不要带件披风?你会不会着凉?”
她看了眼外头的大日头,虽说这么大的太阳,可是霍停云体弱啊。
霍停云失笑:“佛生,我也没有这么体弱。”
佛生敷衍地点头,她反正就觉得,他病得都要死了,这还不叫体弱吗?她想了想,还是捎带上了件长毛大氅。
待要上马车的时候,佛生在门口站着,竟从天而降一坨鸟屎。那坨鸟屎不偏不倚,就这么正好落在她脑门上。
滂臭的味道瞬间钻入鼻腔,佛生愣住了,在场几人皆愣住了。
还是夏荷先反应过来,给她递帕子擦拭,“要不王妃,咱们还是回去洗把脸吧?”
佛生闻着那味儿,简直要怀疑自己刚从鸟的□□儿里拉出来,二话不说拉着夏荷就回去洗脸。
对于她的奇妙比喻,剩下几个人对视一眼,皆是不知该不该笑。要说好笑与否,那自然是十分好笑,但是……好粗鲁啊,这么粗俗的词讲出来,又显得不那么好笑了。
霍停云笑了笑,也跟着回头。
佛生一仔细用皂角搓了搓,可那股味道仍旧挥之不去,也不知道这鸟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怎么拉的屎这么臭啊?她嗅了嗅自己身上,当即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