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你再帮我找身衣裳吧。”佛生冲外头喊。
夏荷正要动,被霍停云拉住,他摇了摇头,示意她退下,自己上衣柜里给她找了身干净衣裳。佛生接过,动作迅地换上,又嗅了嗅自己,总觉得还是有股隐约的味道,又疑心是自己错觉。
“夏荷,你帮我闻闻。”她跑出来,绕过屏风,对上霍停云的视线。
……
方才是霍停云吗?那她换衣服的时候,他不就在旁边了?
一时忘了说什么。
霍停云却没愣着,走近嗅了嗅,摇头:“没味道了,走吧。”
佛生还有些支支吾吾:“真的吗?我怎么总觉得……”
她不放心,又随手从梳妆台上弄了些香粉,这才出门。
佛生碎碎念:“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今天不会有什么大事生吧?”
她虽然在大事上不大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但在小事上又喜欢这么说,扯上神神鬼鬼的事。
霍停云安抚她:“放心,今日除了我们,还有很多人,应当不会出什么事。”
佛生嘟囔:万一大家一起出事……那不更惨了……
她把这话咽下,同霍停云出府门。她们才看见她,已经在忍笑。
佛生撇嘴:“走了。”
马车出了门口,拐过弯,往梨园去。在一个路口,却突然坏了轮子。佛生当即眼皮子跳起来。
她看了眼霍停云,霍停云仍是淡然地笑:“无妨。”
由于这些意外,他们抵达梨园的时候已经比旁人晚了许多,戏都快开场了。
有惊无险地坐下,佛生看了眼四周,好像没什么事……
她正要拍胸口,下一刻,便见台上的戏子揭竿而起,场面一瞬间混乱起来,但这回似乎不是冲着霍停云来的。
佛生还是下意识地拉住了霍停云的手,感慨:“……果然不该出门啊。”
第33章病根“你还好吧?你别死在这儿啊。”……
场面的确很混乱,原来那几个唱戏的早就被掉了包,此刻个个手里拿着把刀,危险得很。原本今日来的大多都是妇孺,为数不多的男子之中,也无一人是能打的。
全靠几个家仆在前头顶着,但到底是顶不住的。那几个拿刀的太过凶狠,一刀一个小家仆。有人意欲去报官,去找巡街的卫士来处理,可还没到门口,已经叫人乱刀砍死,面目模糊。
佛生看得吸了口气,想了想,默默把霍停云眼睛遮住了。
这伙暴徒和先前那些刺客不大一样,那些人呢,目标比较明确,只盯着那一个人追杀。但这些人似乎是看见谁都砍,且下手狠辣没有章法,颇为骇人。
以霍停云如此文弱的性子,还是别看的好,省得夜里做噩梦。别说霍停云了,连佛生都看得要吐了。
她捂嘴别过头,做了个干呕的动作,满场的血腥味胡乱飘荡,令人南瓜子都嗡嗡的。
佛生不由怀疑,是否她这人有什么问题,不然怎么到哪都这么多血光之灾?
她才要转身,也不知道从哪飞来的一把刀,咔嚓就落在了她身边的椅子上。他们俩的位置在正中间,可谓是进退两难,往哪边走都不好使。
所以那伙暴徒大概就这么盯上了他们,指了指霍停云,说:“你,过来。”
他们还是想活命的,所以决定在官兵到来之前撤退。但撤退总得有个人质,这小白脸看着最好挟持,就决定是他了。
暴徒的领看着霍停云,等着他的动作。向古本该是在他身边的,可方才场面混乱,向古被冲散了。
这会儿只剩下佛生挡在他面前,佛生看了眼霍停云,又看了眼那个领,小心翼翼商讨道:“要不然,你抓我吧?”
领打量了她一番,不屑地切了声,一个女人有什么用。见霍停云还是不动,那领亲自飞身而来要将人逮回去。
向古自然不能忍受,便也飞身而出,与领扭打起来。
如此一来,战场的中心立刻转移到了佛生他们身边。周遭那些人都迅地躲出去,佛生也想带着霍停云溜之大吉,可惜那些小头目太过衷心,牢牢记着自家老大的安排,把佛生和霍停云给包围了。
佛生犹豫了片刻,要不要打架,但对方好几个人,她胜算不大。
……如果抛弃霍停云的话,胜算应该能大一点。
但她是这种人嘛?
当然不……如果换别人的话,大概可以做这种人。可霍停云不行,霍停云是她唯一的朋友,对她很好的。她怎么能让他孤身涉险呢?
所以佛生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动,与霍停云一道被俘虏了。
向古看着这情况,睚眦尽裂,愤怒至极,“放开我家王爷!”
佛生怀疑他是个傻子。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不就把霍停云的王爷身份暴露了吗?
对方显然是想劫持一个人好离开,这下好了,一听是个王爷,估计得马不停蹄地走。
果然领一听这话,当即吩咐他们把人给绑走,然后便且战且退,要从北门撤离。
北门偏僻,也许有马车接应……
佛生在脑子里飞地盘算着,以她多年的跑路经验,现在有没有可能跑路。对方目前有十来个人,押着他们的有四个人,另有四个人殿后,两个人在前头……
倘若待会儿有马车,将前面两个人打倒后抢夺过他们的刀,将马的绳子砍断,然后二人骑马跑路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