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刘玄册悄悄收起,咕哝:“就当我说过了。”
很快,一吊钱都分尽了,村人们看着手里的铜钱,这分明远远过他们的饭钱了。
不由得再看向沈辜,个个脸红筋涨的,好似冒犯了贵人。
良久,有人开口:“沈辜啊,有空来婶子家吃饭。”
有人带头,其余的村民也就顺坡子用话缓和与沈辜的关系:“大娘这里也欢迎你。”
“二叔改天带你去捉野鸡。”
村里人多质朴单纯,如今损失的额回来了,自然不会再在意沈辜那点子事情。
至于沈辜是不是真的救王苌之人?
人家王老爹都说了是,那自然就是了。
“谢谢婶子大娘叔叔伯伯们的厚爱,改日叨扰,改日叨扰。”
一桩事了,大家也都不团在学堂门口看热闹了,俱笑眯眯低头离去。
天黑了下来,远山穿来几声遥遥的夜枭声,茅草屋里迟恕庸掌了灯,剩下的几人透过稀薄的灯光,互相瞧着。
“沈辜,你的钱。。。”迟恕庸轻轻皱眉,指指沈辜手里空荡荡的吊绳问道。
“先生!今下午我遇上个富贵公子,替他打跑一寻事的汉子,人家奖我的。”
沈辜抱回小狼,为自证清白举手誓:“若我有半点虚言,必学而无成,受世人唾弃!”
“行了,吃饭吧。”迟恕庸不追究,他把白粥端出,除他外,每人都分到了满满一碗稠米粥。
瞎子还没走,他不拘小节,第一个端碗吃起来。
王苌因是在先生家里的缘故,还有些扭捏,举着筷子不敢动。
“王苌,你吃吧,如今已下学了,无需怕我。”迟恕庸见状,温声安慰。
王家父子都敬怕他,闻言这才动筷。
沈辜端着碗,愣愣地盯着迟恕庸好一会儿。
惹得他回看:“怎么?”
“总觉着要有何事未做似的,只是刚刚事情太多,现在闲了,却总想不起来。”
她挠头,堪称羞赧地一笑。
王苌瞥到她的表情,默默翻了个白眼,瘪嘴怪里怪气地做着口型:“我总也想不起来。”
“嗯。。。”“哦对了!”
沈辜扒拉两口后,忽地拍了拍脑袋,赶忙丢下筷子跑向小厨房。
终于,她从米袋子和面袋中间,扣出一块茶饼,和一串。。。被压得细碎的糖葫芦。
她的糖葫芦啊,沈辜心内哀嚎,很甜的。
不过也管不了那多,幸而茶是好的。
快步跑回来,她挪动木凳凑近迟恕庸,先捧着茶饼,献宝道:“先生先生,这是我特意为您买的茶叶!我让那贩子给挑的最好最贵的!”
这茶。。。他还以为沈辜会用剩下的钱买自己喜欢的糕点呢。
她竟这般惦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