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使——刘玄淮,她此行的目的之二。
沈辜看着他,“地牢位置还在那儿吗?”
杜把盏点头,又推了她一把。
“你。。。。。。保重。”
飞快地握了下杜把盏的手,她旋身打开门离开。
待其身影消失,他仍自忧顾着。
沈辜。。。。。。沈辜,你不能总这样神出鬼没,让人惊憾又叫人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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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辜轻车熟路地来到地牢里,她的阒兵装扮和促狭的目光轻松地躲过了门口守卫的怀疑。
在庚、阒两国世代为敌的前提下,坚守营垒的阒兵们都以折磨落在手中的庚人为乐。
庚人在他们眼中,和稍大点的耗子也没什么区别。
再者说,阒搠上将没下令要优待这劳什子的使臣。
但不让这个庚使死,也就意味着能让他活着受许多痛苦。
沈辜走进牢房里时,上一位来玩乐的阒兵和她擦肩而过。
两人打了个照面。
阒兵就笑了,拍着她肩膀说:“好啊,你也躲懒来是吧?”
杜把盏的侍从接着满脸奸诈的笑意,他轻蔑地指指身后的牢房:“小心点玩。这个庚人不经玩的。”
沈辜点头,哈腰,等人从面前过去了,再淡淡地收回手。
离去的侍从只觉得腰间突一阵刺痒,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便也没有在意。
而当沈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进其腰后的毒针草药性作时,他也要到了瘫痪的地步。
剑山的野草有些能做成菜汤饱腹,有些则能进入体内杀人无形。
靠近里间,血腥味越浓。
沈辜脚步微顿,她在这一刹那,耳畔响起了刘玄册的哭诉:“。。。。。。玄淮进了京城做大官了,他不管我。。。。。。”
而刘玄淮本人在小刘村里对为官为民的想往模样还历历在目。
朝登明堂面天子,即可枉顾手足患难的话——他也不过第二个李持慎。
她慢慢走了进去。
牢内环境阴暗潮湿,地虫老鼠争相追逐,她住时还算洁净干燥的稻草已是湿哒哒沉重不堪了。
这牢向来只能关一人,今日之人蜷在湿草中,黑被血浸湿,面向阴潮的墙面,弯弓似的背脊清癯无比。
沈辜抿唇,垂眸看着这条孤魂般躺着的人身,简直不能把他和数月前别离所见的少年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