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谭音到底没偷看上随堂测试考卷,她刚跟着朱抗美走出电梯,窗外的雷声就渐渐小了,她往外一看,雨也明显小了,显然是即将停的节奏。
这场雷雨,就要结束了。
谭音惋惜不已,不得不结束了这次失败的任务,垂头丧气地走了。
等回到宿舍的时候,她果然已经恢复了正常,蒋一璐已经能看到她了。
她迎了上来,压低声音道:“怎么样?得手了吗?”
“没有!不过教训了下朱抗美。”谭音往床上一倒,把刚才的事给蒋一璐说了一遍,“不管怎样,我想楚杭应该不会再真的把我的漫画手稿拿给系主任看了,以他现在对系主任的认知,这完全就是引火烧身了哈哈哈哈。”
蒋一璐差点笑的打滚:“该!不过楚杭真无辜啊,还被你平白占了便宜摸了屁股!”
谭音翻了个白眼:“他强抢了我的漫画手稿,分文不付,我摸他两下屁股怎么了?!”她想了想,又回忆起了刚才电梯里那种触感,“还真别说,楚杭的屁股还挺有料的,我觉得我在漫画里对他的设定有点偏差,把他画的太柔弱纤细了,他可能脱了衣服身上肌肉还不错!”
“不过。”谭音看了眼蒋一璐,想起了点什么,“你知道现在外边传我为了楚杭跳楼了吗?”
蒋一璐也愣了愣:“传的这么夸张?!简直道德沦丧啊!”
“还不是你到处说我为了个男人跳楼了!”
蒋一璐挺无辜:“我也没说错啊,你不是在实验楼二楼那栏杆那儿看到一张毛爷爷,想去捡,结果没想到那儿有水,木栏杆又年久失修早不牢靠了,一下子滑倒摔了下去,你说说,你不就为了毛爷爷吗?这可不是为了个男人吗?”
“……”
蒋一璐一说起来,还把谭音教训上了:“你说说你,你家里又不差钱,怎么还这么见钱眼开,一百块都不放过。”
谭音的爸是包工头出身,在工地上摸爬打滚了多年,接的工程也越来越大,比起蒋一璐这种家里是正儿八经高端家装公司的,算不上有钱,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谭音勉强也算个小暴户二代,只是因为谭音的爸信奉“孩子有钱就变坏”,立志培养谭音独立简朴的习惯,每个月只给谭音一笔刚刚够花的生活费,谭音又常常把钱花在自己热爱的漫画和周边上,因此日子总是过得紧巴巴,想要买个大件,都得打上几份零工,相当贫穷。
“你懂什么。”谭音摇了摇头,“你这种含着金汤勺出身的不会懂我们这些苦出身的孩子,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家能从一贫如洗变成现在这样吗?那还不都靠抠!都靠我这份不放过任何一张毛爷爷的精打细算!”
蒋一璐撇了撇嘴:“那你那漫画手稿,就这么给楚杭了?”
“当然不行!那可是我的心血,是纪念!我以后出名了,这些都是要放进我展览馆或者名人故居里摆着的重要手稿,没钱的时候拿出来拍卖还能搞不少钱,怎么能便宜楚杭?何况这玩意在他手里捏着,我总觉得是个定-时-炸-弹,他要是拿着这玩意和上次的录音去校园论坛上公开,我怕是活不久了!”
蒋一璐丝毫不同情:“我当初就劝你人物设定别这么基于现实,除了楚杭和系主任,还有篮球队那个老是劈腿的队长,文学院那个论文抄袭的学生会主席……这些几乎都能对号入座,你要被公开了身份,你看看人家来不来找你麻烦?”
“……”
谭音痛定思痛:“什么时候再来场雷雨吧,我得潜伏进楚杭宿舍里把我的漫画手稿给偷出来!”
蒋一璐不无羡慕道:“怎么老天不也来个雷把我给劈了啊,我要是有了隐身的能力,我第一件事就是进男浴室转转,再不济也去银行策划个世纪抢劫案,然后把我那个劈腿的前任暴打一顿……”
“……”
谭音想,这个朋友思想这么危险,真是不想要了。
*****
虽然期待着再次遇上雷雨天,但谭音也没想过自己的梦想成真的这么及时,当天晚上,竟然又下起了雷雨。
“真是天助我也!”谭音生怕雷雨很快结束,一分钟没耽搁,立刻就朝男生宿舍楼跑了去。
靠着隐身,她毫无压力地混进了宿舍楼里。楚杭住在3o4,也是她运气好,几乎刚到楚杭宿舍门口,门就正好开了,楚杭的舍友陈自强从里面走出来。
“宝贝,我真的是在忙着整理桌面,因为我是个有点洁癖的人,对桌面的整洁有强迫症,绝对不是因为在打游戏才故意不回你信息。你说什么?信号不太好,你等等……”
陈自强一边向女友解释,一边就在宿舍门口走廊里找了个信号好的位置,因为他就站在门口没走远,宿舍门也就那么毫无防备地大开着。
谭音趁着这个开门的间歇就闪身进了宿舍,结果一进去才现宿舍里一个人没有。
这简直就像参加奥数考试结果遇到了送分题啊!
宿舍没有人,方便谭音翻找自己的漫画手稿,而门没关上,更方便她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出。
a大的宿舍四人一间,和楚杭一起住的都是建筑系的同学。四张床下是四张书桌,谭音低着头,努力想辨认哪一张是属于楚杭的。
第一张上简直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书杂乱地堆着,还有拆了一半的零食,吃剩下的鸭脖……谭音翻了翻,这是刚才号称有洁癖的陈自强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