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什么条件啊戴贵重饰?
更何况,她成天下地干活儿,哪用得着戴什么饰。
程四郎却不乐意,“五郎都给弟妹买了个银镯子,我还不能给你买对银耳坠了?”
说着,将盒子往她手里一塞,起身便走了出去。
四郎媳妇诧异地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有些没闹明白。
平平淡淡这么些年都过来了,眼下又不年不节的,怎么突然想起来给她买饰?
——
元宵过后,私塾开了学,铺子里开了工,几个小的背着书袋去上学,大人们下地的下地,回镇上的回镇上。
知道今儿汪太医要来,林水瑶都没敢出门,赶早去小作坊里瞄了眼就回来给程五郎煎药。
程婆子去菜地里浇水,林小乖送货去镇上了,小四宝由林水瑶带着。
两岁的小家伙越来越坐不住,要么抠抠这儿,要么翻翻那儿。
林水瑶烧了热水兑成温水坐在门口洗衣裳,他便哼哧哼哧搬了个小板凳坐她旁边,表示自己也要洗。
林水瑶起身,回屋去给他拿个小盆盆,期间跟程五郎说了几句话。
只这一会儿的工夫,再出来时,就见小四宝把自己的小凳子挪到了她的大盆边,弯着腰,小手扯着衣服料子,不停地刷刷刷,时不时呼呼喘口气儿。
林水瑶心中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走上前,果然看到小家伙手里捏着灶屋里刷锅的丝瓜瓤子,刷得正起劲儿。
林水瑶:“……”
小四宝你是跟你奶的丝瓜瓤子有仇吗?
望着盆里飘起的油花儿,林水瑶叹口气,转身回屋,拿了块马蹄糕出来哄他,“小四宝,小婶婶这儿有糕糕,你上一边儿去吃,好不好?”
小四宝摇摇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说自己要帮小婶婶干活儿。
林水瑶没打击他的积极性,于是坐在一旁吃着糕糕,看小家伙使出吃奶的劲儿祸祸他奶奶年前刚换的丝瓜瓤子。
等他祸祸累了,林水瑶才找来干毛巾给他擦手,送回屋里让程五郎看着,然后回来把盆里的水换了,重倒入皂角粉。
——
刚晾好衣服,荀院长就带着汪太医来了,身后照旧跟着高侍卫。
高侍卫上次脑门儿让太爷的鞋底子砸了个包,这回学规矩了,院儿门都没进,直接就守在外面,那站姿直的,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荀院长问林水瑶,“昨儿送来的燕窝,有没有给太爷炖上?”
林水瑶一时有些尴尬,“昨天晚上我跟我婆婆倒是打开看过,但那玩意儿,我们见都没见过,哪晓得怎么炖,炖多久,就没敢碰。”
“那正好,我去给他炖一碗。”荀院长说着,望向汪太医,“东西拿来吧!”
汪太医弯腰往药箱里摸了一阵,摸出个牛皮纸包来。
林水瑶一看便明白了,太爷不肯乖乖扎针,他们想往燕窝里加料让太爷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