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站在长亭里背对着宋瑞之。
“陛下。”
赵睿挥手让人退下去亲自为宋瑞之倒了杯茶“王兄,之前在王兄那拿的茶叶朕还留着,今日王兄就陪着朕品品茶。”
宋瑞之接过茶盏,“多谢陛下。”
赵睿看着湖面,春日里湖水化开,湖中养着的游鱼悠闲地漫游着。
“朕已经很久没有和王兄这样好好相处了。”
宋瑞之看着手中的茶盏,“陛下事务繁忙。”
“朕上次和王兄来这里之前来还不是这幅模样,湖岸边的长柳都被砍下来了。”
“围亭赏梅才是应景。”
“是啊,都在变啊,只是不知王兄待朕之心是否还如当年啊。”
宋瑞之轻啜一口茶,“臣待陛下之心从与以往并未有半分不同,臣当年从先帝手中接过陛下时就已经决心一生辅佐陛下,此心绝无二变。”
赵睿和宋瑞之无波的眼睛对上,宋瑞之还未卸甲整个人看不出半点锋芒,但赵睿看到他战甲染血的样子,看到那双黑沉的眼睛里锋芒的杀意。
“王兄,朕走到今天手边却没有一个可信的人,朕在这深宫里如履薄冰举步维艰,王兄朕想信你。”
宋瑞之放下茶盏屈膝向赵睿行了君臣大礼,“臣是陛下的臣子,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无论什么境况陛下都不需忧心臣的忠心。”
赵睿黑沉的双眼看着宋瑞之,良久他弯身扶起宋瑞之,“朕全然仰仗王兄了。”
宋瑞之坐在返程的马车上,被强压过的痛感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项须空飘在他身旁,他们都很清楚赵睿仍对他们心有忌惮,项须空喝下的那杯毒酒始终是哽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他不相信项须空会全然大度的掀页不提。
回到项府后,当夜宋瑞之便高烧不退,赵睿亲自拍宫中御医前来诊断。
宋瑞之这场病来势汹汹,全然好下来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丁牧棋已经被关进天牢了,皇帝下令秋后便要问斩。”o17摆好碗筷,“他现在的仇恨值已经升到86了。”
宋瑞之并不回答百无聊赖的说,“不想吃,嘴巴淡。”
“那我等会给你弄些甜食来。”
宋瑞之点头吃完饭又埋头睡了过去,等再醒来和o17那点联系又断了。
宋瑞之坐在床上盯着纱幔了会呆,随后吩咐元仪备马,丁牧棋的仇恨值他打算刷满了。
丁牧棋坐在牢床上盯着墙洞上的窗子,那窗子小小的只有方寸大。γg
他已经被关进来半个月了,牢房是最能让人冷静的地方了。
万州的地震,项须空未卜先知般派人去救助,府尹的孩子他要早就知道了孩子的性别。
项须空知道这些不是因为他未卜先知,而是他已经真真切切的经历了一遍。
他想过项须空这些年对他的好,每一点他都刻在骨子里,哪怕是想起来都是带着甜的。
但这甜其实并不是给他的。
丁牧棋躺在潮湿的被子上,心想:项须空其实在见到他的时候应该是动了杀心的,他把自己留到现在实在是因为自己与他有用。
那为什么要对自己好呢?
是因为上辈子的丁牧棋?
那他算什么呢?
一个替代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