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的小孩子都是善良的天使,一个带头行恶,就有一群人参与施暴,以此为乐。
但是……一个七岁的小丫头能有什么错呢?她已经够可怜了。
他忽然就释怀了,放过了她,也放过了自己。
随后,他弯下了腰,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问她:“还记得谁打你了么?”
小丫头含着眼泪,攥着拳头,重重点头:“记得,记得可清楚啦!我以后一定要为自己报仇!”
还挺有血性的。
他被逗笑了,然后,很认真地对她说:“不用以后,现在就去报仇。”
她的小眉毛瞬间拧了起来,苦恼地说:“可是我还打不过他们呢。”
他说:“不是有我呢么?”
小家伙惊喜极啦:“你要帮我报仇么?”
他回:“嗯。”又说,“以后我当你哥哥,我来保护你。”
被窝里的小布丁忽然哼唧了一声,将孟西岭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夏黎桐已经睡着了,面容却不像是睡前那样轻松平稳,眉头不自觉地紧紧锁起,像是有满腹的心事,令她不安又焦虑,醒着的时候还能伪装安然无事,睡着后就不由自主地流露了出来。
她的眉间甚至已经隐隐形成了一个“川”字。
这还是孟西岭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她睡时的模样,看的他恨不得直接用手把她眉间的“川”字抚平,同时也挺奇怪,不知道她心里到底藏了什么事以至于连睡觉都不安稳?
他尝试着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中抽出来,但谁知这一举动竟然能够惊动睡梦中的夏黎桐,抓着孟西岭的那只手握得更紧了,像是坠崖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也不松开,又在梦魇中哀求地呢喃一声:“小树,别不理我……”
第6章
元旦三天小长假结束后,夏黎桐就要返校上课了。
假期最后一天傍晚,孟西岭将夏黎桐送回了家。
今天已经不下雪了,温度却愈清冷,路边的树坑以及绿化带中依旧堆着残留的积雪。
伴随着天边的最后一抹夕阳落尽,孟西岭将车停在了小院门前,夏黎桐却没有下车,甚至连解开安全带的意思都没有,心无旁骛地逗弄着怀中的小布丁,脑袋上依旧带着那顶粉红色的毛线帽。
孟西岭还当她没注意到已经到家了,就提醒了一声:“到了。”
夏黎桐抿了抿唇,终于抬起了脑袋,看向了孟西岭:“我不想回家,不想上学。”
孟西岭又气又笑:“那你想干什么?”他今天的穿得比较休闲,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内搭米白色高领毛衣和深灰色牛仔裤,看起来儒雅又俊逸。
夏黎桐心说:我想干的事儿多了去了,就是不能跟你说。嘴上回得却是:“回家没意思,上学也没意思,太无聊了,我想干点儿刺激的事情。”
孟西岭:“比如?”
夏黎桐:“比如去当个杀手。”
孟西岭:“……”
可真是太刺激了。
他心累地叹了口气,不得不提醒:“夏老板,法治社会,你这种想法相当危险。”
夏黎桐歪着脑袋想了想,感觉他言之有理:“那行,我不当杀手了,我要去当个疯子或者神经病,谁都参透不了我的内心世界,只有我是世界的主宰。”
孟西岭:“……”
现在的孩子,思想境界可真是太高深了,他都有点接不上话了。
夏黎桐还虚心地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孟西岭点头:“够刺激。”又毫不留情地点明现实,“但如果你没能在明天之前主宰世界,那就必须去上学。”
夏黎桐被扫了兴,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老男人真没意思。”她只是想和他多待一会儿而已。
孟西岭整个人一僵:“老男人?”
他才二十六,就成老男人了?
夏黎桐斜眼瞧着他:“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可以暂且把你规划到我们年轻人的群体中去。”
“……”
确实是老了,根本玩不过现在的小年轻。
为了能够“重”回归年轻人的梯队,孟西岭只能认输:“说吧,什么事。”
夏黎桐:“我不想住校了,你明天晚上能去接我回家么?”
因为小时候上学晚,所以她现在还在念高三,在东辅大学附属中学的国际部就读。国际部采用的也是住宿制管理,但管理制度没有本部严格,晚上跟老师请个假就能回家,不想住校的话还可以直接办理走读。
孟西岭却没有直接答应她,而是询问:“为什么不想住校了?”
夏黎桐:“我在学校里面也没有关系好的同学朋友,晚上回寝室也是自己一个人,住校干嘛?”这是实话,但她并不觉得无聊,反而很享受独来独往的感觉,或者说,她是主动孤立了自己。
国际部是两人一寝,为了图个清静,她特意向学校申请了价格更为昂贵的单人寝室——她不是没想过走读,但是她妈不同意,一定要让她住校,说是为了让她融入群体,但她真是对“群体”这种东西毫无兴——她讨厌三五成群的热闹,讨厌一群人一起说说笑笑。
孟西岭也知道她的性格比较独,在不熟悉的人来看,她的性格甚至可以说是孤僻,但这不能怪她,是儿时的经历把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她小时候腿脚不好,总是被人歧视、欺负,走到哪里都与人格格不入,久而久之,她就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了,更喜欢一个人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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