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他心一软,就答应了她,“九点放学?”
夏黎桐开心地点头:“嗯!”国际部高三年纪的课程安排时间也比本部宽松一些,本部晚上十点才结束晚自习,国际部提前一个小时就能回寝室,早自习开始的时间则比本部晚一个小时。
当然,夏黎桐也没忘了提醒他一声:“别跟我妈说。”
她不是怕她妈,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孟西岭也不想惹麻烦,叹了口气:“你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他和夏秋白之间常年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并不想主动越界。
夏黎桐:“我们不告诉她就行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孟西岭无奈一笑:“知道了,快回家吧。”
“好吧。”夏黎桐也没理由继续赖在他的车上了,只好解开了安全带,开门下车。
孟西岭也下了车,走到了车尾,打开了后备箱,从车里拎出来了一个银色的大行李箱,里面装的全是他们给小布丁买的东西。
“你不送我进去么?”夏黎桐抱着小布丁说,“箱子这么大,我还要抱着小狗。”
孟西岭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止步于此:“不沉,自己推进去吧。”
夏黎桐知道他是不想和她妈打交道,也就没勉强:“那好吧,我走了。”随后,一手抱狗,一手拉着行李箱的拖杆,朝着小院大门走了过去,抬手摁下了挂在墙壁上的门铃。
没过多久,住家阿姨从里面把门打开了,从她手中接走了行李箱。
走进小院之前,夏黎桐回头看了孟西岭一眼,朝他摆了摆手。
孟西岭抿了抿唇,没忍住喊了她一声:“桐桐。”
夏黎桐脚步一顿:“怎么了?”
孟西岭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最后说了句:“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学。”
就这?夏黎桐都有点无语了,感觉他还把自己当小孩子,上个学还要叮嘱一番,没好气地回了句:“知道了!”又打击报复似的喊了声,“啰嗦的老男人!”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小院。
院门闭合,成了黑色的铁板一块。
孟西岭长长地叹了口气。
路灯散下昏黄色的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其实,他刚才想问的是:“小树是谁?”
他怀疑她早恋了。
但话到嘴边,他忽然意识到,她已经十九岁了,哪来的早恋一说?
小姑娘已经变成了大姑娘,有着自己的秘密和心思,他不能再事无巨细地去盘问,于是又把话咽了回去。
但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和烦闷,像是弄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想找回来,又无从下手。
夏秋白并不在家,夏黎桐回家后,直接抱着小布丁上了楼。阿姨帮她把行李箱搬了上去。
她的房间很大,几乎占据着整个二楼,分里外三间,外间是她的画室,带一个露天阳台;中间是她的卧室,有一扇宽大的复古式飘窗,还带独立的衣帽间和卫生间;最里面那间是她的书房,宽阔的实木书柜直顶天花板,书架上摆满了她所感兴的艺术和文学类的书籍。
夏黎桐暂时把狗窝安置在了床头柜旁。狗窝其实就是一张圆形的棉垫子,放在地上也不用担心小狗会着凉,因为家中有地暖,热的人可以直接穿短袖。
夏黎桐把小布丁放进了狗窝里,去衣帽间换上了白色的灯笼袖睡裙,然后拎着书包去了书房,坐在了窗前的书桌旁,打开台灯,从书包里面拿出了两件东西:藏刀和日记本。
藏刀和唐卡一样,带有浓郁的藏区民族特色,以钢为材料锻造刀身,分长刀、短刀和小刀三种。
不同地区的藏刀外形和用途也大不相同,收藏价值也不一样,其中以易贡藏刀最为稀珍昂贵,因为原材料只能在当地寻得,又因该地区造刀的工艺最为精湛,故而易贡藏刀又被称为完美藏刀。
孟西岭送给她的这把刀就是易贡藏刀,一把短制弯刀。刀鞘和刀柄皆为稀有木材制造,刀鞘上裹着着一层起保护作用的牛皮,外观看起来简约普通,却不失野性与风骨。
一手握刀鞘,一手握刀柄,轻轻一拔,眼前便闪起了锋利寒光。
千锤百炼的刀身细长刚硬,刀面上带有易贡藏刀独有的彩虹文,即便没有开刃,也能给人一种削铁如泥的感觉。
夏黎桐左手攥着刀柄,用右手拇指蹭了蹭平钝的刀刃,心想一定要找个好的刀匠给它开刃。
把刀放下后,她掀开了日记本,下意识地拿起了黑色彩,落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这把刀是孟西岭送的,于是又赶忙换了一只彩色的,寥寥两三就将藏刀的独特轮廓和藏区韵味给勾勒了出来。
画好刀后,她又在的一页上画了一只棕色的小狗,最后标上日期。
合上了日记本,她将本子和藏刀一起锁进了抽屉里——她暂时不打算给这把刀开刃,因为没打算用它,她有一把已经用惯了的刀,不想换。
突然间,脚腕被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蹭了一下,夏黎桐低头一看,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小布丁。
小家伙好像是想让她抱抱它。
“哎,你可真麻烦呀。”话虽这么说着,但夏黎桐还是弯下了腰,把它从地上抱了起来,然而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目光突然瞥到了书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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