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誤會了。」楚湛感覺到林月喬好像不喜歡變重這件事,他想立即結束這個話題,對她說:「走吧喬喬,下山歇息,下一場延後兩天再打。」
「我們已經打敗他們了嗎?」林月喬有點不好意思地試探:「我剛才忽然感覺很危險,所以衝進來想幫你,我是不是拖你後腿了?」
「沒有。」楚湛轉身催促:「我們走。」
林月喬心知自己剛才太冒失了,快步跟上前道歉:「我本來想跟你一起迎戰,我可厲害了,可你忽然就衝過來扛起我,我讓你放手你又……」
楚湛頓住腳步,沒有回頭,只是抬手指向遠處重傷昏迷的龔一朔幾人,示意她看。
林月喬從側後方察覺到,楚湛艱難地吞咽了一口,才氣若遊絲地解釋:「喬喬,剛才要不是你突然出現,現在,重傷躺在那裡的就是我。」
「真的嗎?」林月喬眼睛立即亮起來,得意極了,快步蹦躂到楚湛面前,仰頭笑道:「為什麼呀?剛才好像突然使不出靈力了,還有這樣的術法嗎?他們到底……」
「楚湛!」遠處的孟雪年連跑帶跳,慌張地落至楚湛面前,一手捏著藕白色的帕子,急忙去捂楚湛右肩下方的傷口。
她手才剛摁上去,就被楚湛抬手擋開。
「我沒事。」楚湛想繞開攔路的人,儘快下山。
但只是短暫的碰觸,孟雪年手裡的帕子,瞬間被刺目的血色浸濕。
原本還歡天喜地的林月喬瞳孔驟縮!
她猛地轉頭,看向楚湛胸口傷處。
玄天學宮的戰服前襟,是玄青底色,很難看出血跡。
但楚湛護肩下方,蜿蜒而下的暗藍色的龍紋刺繡,細看已經被血染成黑紫色。
林月喬雙唇一下子慘白,她木訥緩慢地仰頭看向楚湛,嗓音尖細發顫:「你受傷了?」
「皮外傷。」楚湛輕聲說:「喬喬,我沒有事,只是有點累。」
他沒有說謊,傷口不深,也沒刺中要害。
但方才交戰中,楚湛最後那一劍劈斬,威力出眾人、包括他自己的預料。
那一道劍氣,掏空了他所有力氣。
此刻的楚湛,連思考剛才為何會突然被封印靈力的力氣都沒有。
他想立即躺下昏睡一夜,可林月喬就站在他身旁。
林月喬小時候一見血,就怕的厲害,趁她此刻沒發現異樣,楚湛打算不動聲色地離場,等太陽下山,她就什麼都看不清了。
沒想到孟雪年突然跑過來,他頭暈的厲害,躲都沒躲開。
「楚師弟?」孟雪年見楚湛忽然垂著頭,開始用力甩腦袋。
楚湛身子一晃,無聲無息地倒在地上,被6續奔跑過來的人團團圍住。
林月喬眼前天旋地轉,她想撲上前查看楚湛傷勢。
可僵直的身體很快被身後圍上來的人群推來推去,離他越來越遠。
沐霖大典的醫修們很快趕到,指揮侍從將戰場上重傷的七名少年修士,火抬去了山腰的醫館。
這場山巔對決,或許是近百年來最慘烈的一次交戰。
主要是龔一朔等人被楚湛最後一道劍氣震傷臟器,需要增派醫修療傷。
楚湛傷勢不重,但靈力空虛,只需靜養,所以他昏迷期間,床榻旁沒有醫修。
林月喬臉色慘白,迷茫地在醫館裡遊蕩,時不時捉住路過的醫修,請求他們幫忙看看楚湛。
可醫修都說楚湛傷口已經止血了,讓他安睡即可。
林月喬只能獨自回到楚湛床榻邊坐下來,抱著膝蓋蜷成一團。
到了後半夜,楚湛還是昏迷不醒,林月喬已經漸漸從無措中緩過神。
她這才想起自己參加大典前,跟爹娘要了一瓶昂貴的止痛膏藥。
她從袖兜里拿出來,上前請站在床邊的孟雪年讓一讓,她想給楚湛擦藥。
一旁的黃靜春見狀,忍無可忍地上前呵斥:「你能消停點嗎這位小師妹!楚師弟都被你害成這樣了,傷口才剛止血你又想折騰了?你是蘇忘河學宮派來暗算我們學宮的奸細吧!」
林月喬急了,歪頭反問:「我什麼時候害他了?」
黃靜春怒不可遏翻舊帳:「剛才交戰的時候!原本楚湛都要一擊制勝了,就是你突然間闖進戰場,害他為了護你周全才被刺傷!」
林月喬交戰時一直被楚湛扛在肩上,確實不知道楚湛是怎麼受的傷,她張口結舌說不出反駁的話,又辯解道:「楚湛剛剛說,如果當時我沒有……」
「你凶什麼呀!」周洛瑤和趙望舒見自家小師妹被別的學宮的人欺負,立即衝上前,護住林月喬,一叉腰,氣勢洶洶地吼道:「我們阿喬那是想上去幫忙來著!當時情況那麼危險,楚湛一直被逼退,你們這麼關心他,你們怎麼沒敢衝進去幫忙呢?」
「就是!」趙望舒踮起腳尖增加自己的氣勢,揚起下巴怒道:「戰場中央,三個築基修士,那劍氣掃一下子,我們小命都沒了!也就我們阿喬有膽量衝過去,跟楚湛並肩作戰!你們這群看熱鬧的玄天學宮修士,事後倒是義憤填膺了呀!」
黃靜春絲毫不退讓,以一敵二,加大嗓門咆哮:「楚湛用得著你們這個實力的修士幫忙嗎?當時他都已經勝券在握了,我們還能像她一樣衝進去礙事啊?」
「誰礙事了!我們阿喬那是想……」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