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伯言笑了,“那不行,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要走,我也肯定不答应。”
“你现在满心想着的就只有他一个,我算个屁。”卢东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说:“要是真想让我省点心,那等着这部戏杀青了,乖乖给老子接工作,别他妈只顾着谈恋爱,把一副好牌烂在手里。”
“好,东哥晚安。”贺伯言把电话挂断,长出一口气,扑进简意的怀里撒娇,“他好凶啊,求抱抱求亲亲!”
简意张开手把他抱住,垂亲了口他的脑门,“东哥生气是有道理的,这种事你应该先跟他打声招呼,要不然有媒体闻起来,他措手不及,很难做的。”
“嗯,我错了,”贺伯言从善如流地认错,扬起头轻贴着简意的嘴唇,小声说,“只此一次,绝不再犯。”
简意将手按在他的脑后,微笑着主动加深这个吻,贺伯言被带动起来,边吻边站起来,一把将简意抱起来,带他往门口走。
简意双腿盘在他的腰间,两手搂着他的脖子,唇齿分开一瞬,两人交换下目光,唇瓣再次贴紧。
“去哪里啊?”接吻的水渍声中,简意含糊地问。
贺伯言带他去的不是卧室的方向。
“去我的屋,这边的润滑剂用完了。”贺伯言托着他的屁股,将他抵在房门上吻了很久,才把人放下来。
两人手牵着手往另外一个房间走,途径秦峰导演的屋子,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噪音,还没等他们走出多远,身后秦峰的房门突然开了,紧接着响起了安可的骂声。
“老子低三下四跟条狗一样在你跟前摇尾巴摇了这么久,他妈的是个冰块儿也该被舔化了!狗。日的,你丫算个吊啊,麻痹老子还真就不伺候你了!我这就滚,你他妈跟你的破碟过一辈子吧!”
简意回头,就看到安可气冲冲地拉着一个黑色行李箱跌跌撞撞地往电梯间走。
他立刻追过去,拽住他的手:“安可!你去哪儿?怎么了?”
安可狠狠抹了把眼角,偏头用那双红肿的眼死死盯着简意,又往秦峰那空荡荡的门口看了一眼,自嘲地低声一句:“我他妈真的是自取其辱。”
随即,他冲简意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我走啦,有时间记得去虹找我玩,你还欠我一杯酒。”
电梯到了,叮的一声,捧着一堆烤串从外面回来的钟奇跨出电梯,突然见到电梯口里堵着几个人,立刻把那堆烤串往身后藏,“怎么了这是?”
安可抿着嘴一言不,拖着行李箱进了电梯,冲钟奇比了个中指,随即狂按关门键,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简意回眸,就见到秦峰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口,一瞬不瞬地盯着电梯间这边看。
第54章入戏
“老秦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追?”贺伯言走过去推了秦峰肩膀一下,劝道:“这么晚了,你让他一个人在外面晃悠不安全。”
秦峰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金丝细框的镜片后,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终于闪过一抹松动,他带上门,对贺伯言轻声说了一句“见笑”,然后大步往楼梯间走。
他脚上还穿着酒店房间配备的拖鞋,下楼梯时被绊了两脚,这十几层楼的路他追得跌跌撞撞,一颗心悬在空中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等他跑到一楼大堂时,一只鞋底已快被崴掉,只剩下一小块松松地和鞋面连着,脚上的袜子也沾了一层灰,这大概是秦峰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了。
他环顾大厅一周,没看到那人,几部电梯都是上行,说明安可极大概率已经走了。
秦峰跑到大堂外,问那里的门童:“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拉着黑色行李箱的男孩子走出去?个子有一八三,皮肤很白,大眼睛,左脸颊这里有一颗黑痣。”
已经接近午夜,谁会留意来往的客人脸颊上有没有痣呢?
门童不确定地说:“刚才有一位先生乘出租车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您找的那位。”
走了?
秦峰掏出手机给安可打电话,冰冷的系统女声提示对方已关机。
他抬起头,盯着酒店外斑斓又空洞的夜景,有些出神。直到门童不放心地唤了他两声“先生”,他才回过神,点点头说了声“谢谢”,转身往回走。
酒店里来来往往的大都是衣着光鲜的商人,电梯里稀稀落落站了四五个人,都状似漫不经心地把目光垂下,往秦峰那两只脏得不像话的脚上瞥。
等电梯行至12层停靠时,秦峰迈步走出电梯后,狠狠一拳砸在了旁边消防安全门上,他把额头也贴附过去,试图借助门的冰冷温度让自己冷静下来。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钟奇差点被嘴里的肉串噎到,他回眸一看秦峰面壁的姿势,含糊地冲身边的贺伯言和简意说:“我说的没错吧?追不回来。”
简意不甚赞同地冲他摇摇头,贺伯言比较直接:“你怎么天天晚上都在吃?要吃就回房间去,别在这煽风点火。”
钟奇被白月光教训了,没有生气,不会委屈,反而有点开心,“那个……我看到言哥你的微博了,恭、恭喜你们啊,”他挠挠头,目光最终定在简意身上,“简哥我有机会吃一顿你做的饭吗?”
说完,他怕简意联想到那晚不愉快的事,赶紧加了一句,“我是真想尝尝,就是单纯的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