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在李况耳边悄声语毕,李况看着唐回的神色已经不对了“唐兄,你是整个宣城的第九名我实在想不到,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没有不高兴,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找不到分享欢愉的那人了”
李况笑道“如何不能分享我想,这样的大好消息,在路上遇见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听了为你高兴啊更何况,还有你的父母亲人,他们不都可以与你分享快乐吗便是我,我也替你开心啊”
唐回定定的看着手中的杯子,那杯中的酒液映着他浑浊的影子,随着水波不断的摇晃,他看着,眼前好似出现了一个美丽的身影,对着他露出大大的笑容,那笑容里荡漾着美味的酒液,她说“阿回哥哥好厉害,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可是再一晃,那杯中还是浑浊的酒。再没有那人。
苦苦的一笑,唐回一饮而尽。“阿灵”他呓语着,倒在座位上。
“喂唐兄”李况手忙脚乱的一边扶他,一边叫人过来。
“阿灵阿灵阿灵”唐回不断地喊着,叫着。
“你在叫什么啊听不懂能不能说清楚点算了,只能把你带回去了没想到不喝酒的时候温文尔雅的,喝起来这么猛,喝醉了又是这么个鬼样子”
“阿灵,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回我的信阿灵阿灵”唐回执着的喊叫。
“阿什么阿莲还是阿良还是阿娘乐天兄,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说清楚啊”李况执着的问。
但最终,李况并没有带着唐回回去。他们刚走出酒肆,一个满面焦急而气势汹汹的书童就冲了过来,客气了几句,说自己是唐回的书童,很快的扶着唐回上了马车,消失在街角。
料峭的春风吹在身上,满面通红的青年忍不住打个冷颤,身边的小童连忙帮他系上披风“爷,天冷,您别着了凉。”
李况接过披风,自己系好,“唐乐天,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吧”
无人回答。也不等回答。李况钻进马车“走了,回吧”
坐进马车里,阿穆就开始对着唐回絮叨
“少爷,人家跑去给你看榜,回来的时候,连你的人影都看不见了你知道不到阿穆都快急死了”
“你倒好,自己跑去跟一个看着就不是好人的家伙一起去喝酒,少爷,要不是我刚好碰见,指不定人家就把你弄到哪里去卖了”
“喝酒就喝酒,你喝这么多干什么不知道自己会难受啊到时候还不得我照顾你要是让湘灵姑娘知道了,仔细她生气”
不知道哪个字触动了唐回,他忽然睁开眼睛,对着某一个方向喃喃着“阿灵,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喝酒了,你不要生气好吗”
“你别生气,别不理我好吗阿灵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改正阿灵,阿灵别不理我求你了阿灵”
他说着说着,整个人又歪倒在马车的地毯上,阿穆连忙去扶他,他却死死的扒着地毯,不肯起来“不要阿灵,我不要跟你分开阿灵,阿灵谁也不能分开我们”边说边哭了起来,哭声悲痛欲绝,令闻者伤心。
阿穆“”干脆手一丢爱躺你就躺着,不伺候了
回到了家,唐回又开始呕吐,一边吐一边哭,一边哭一边说,折腾了大半夜,直到三更才睡。
最累的不是唐回,而是阿穆。
次日一醒来,唐回已经不在卧室。问仆人,说他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却又不见唐回。只有放在书桌上的一副画。
女子面若桃花,眸似秋水,琼鼻樱口,衣袂飘飞。她半个身子已经转身过去,而那双含情的眸子还留恋的看着某个方向。
阿穆向来对于这些东西都敬而远之的,可是,这幅画,竟骤然让他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画的右侧提着一诗
绝弦与断丝,犹有却续时。唯有衷肠断,应无续得时。
一字一句,具是血泪。
阿穆忽然就懂得了昨天他在哭什么。
阿穆跑出房门,迎面撞见打扫的丫鬟,捉住就问“少爷呢”
“少爷去找老爷了,说有要事相商。”
“在哪里”
“在书房。”
阿穆跑向书房,气喘吁吁间就听到了一句话
“混账你给我跪下”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