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舒若直视她,点头,“嗯。”
两个主子打哑谜一般,婢女们都摸不着头脑,也许有能听懂的,但她们可不会蠢到四处宣扬,譬如行雪。
赵平娘不过思忖片刻,也下定决心,“好”
然后她们俩状若无事的回到了崔舒若的院子,还说要小憩一会儿。崔舒若吩咐行雪,赵平娘吩咐洗眉,只要她们两个伺候,其余人都被赶了出去。……
然后她们俩状若无事的回到了崔舒若的院子,还说要小憩一会儿。崔舒若吩咐行雪,赵平娘吩咐洗眉,只要她们两个伺候,其余人都被赶了出去。
而进了屋子,崔舒若和赵平娘就吩咐她们一定要严守房门,不能叫人进来。
然后她们两个将头上的珠翠全摘了,换了一身婢女穿的衣裳,尽管她们的贴身婢女穿的依旧很好,可好歹没有先前显眼,外人瞧着只以为是小官之女。
任谁都想不到齐国公府的两位郡主身上。
而且她们还戴上了帷帽,不同于幂篱长至脚踝,仅仅遮到了脖子,但外人横竖是瞧不清她们样貌的,只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
两人既然准备悄悄出去,也没法子从正门走,哪怕是装成行雪和洗眉的样子,因为她们俩在府里是不可能带帷帽的,而且身为两位郡主的贴身大婢女,太多人识得,不好装。
最后还是赵平娘对这种事有经验,她悄悄带着崔舒若避人去了后院的一处院墙。
这里的院子年久失修,也没什么人住,关键是墙矮一些,又临街,跑出去最方便。结果赵平娘带着崔舒若刚推开院门,就看见墙上正翻着一个人呢,墙下还有人叮嘱他小心些。
仔细一看,翻墙的男人是赵巍衡,底下站着的女子是孙宛娘。
他们俩看见崔舒若和赵平娘也很愕然。
“你们俩,这是要私奔”赵平娘作为年纪最大的那个,理所应该地站了出来。
当然,她说的也是玩笑话,毕竟赵巍衡跟孙宛娘已经成婚了。就是这个样子,的确容易让人误会他们是不是在做奇怪的事情。
谁好人家成了婚没多久的小夫妻会跑到没人的院子里,郎婿还爬墙。
要是换个人,该让人怀疑是不是要偷情了。
赵巍衡也惊讶的看着她们,“那你们”
最后还是崔舒若及时站出来,制止了他们奇奇怪怪的联想,“三哥也是为了去祭拜定北王吧”
崔舒若一看赵巍衡特意换过的衣裳和头上庶民的小帽,哪有猜不出来的。
经过崔舒若一提醒,这两个本来聪明,但凑在一块不知怎么就变得像乡里爱互相吵架的姐弟,终于恍然大悟。
除了崔舒若,还有抿嘴笑的孙宛娘。
崔舒若和孙宛娘目光交汇,露出了带自家傻孩子出门的慈爱微笑。
难得的是孙宛娘对赵巍衡的举动并没有半分异议,明明她很注重规矩,可当他做任何决定时,都是毫不犹豫地支持。
既然爬墙大业被中途阻拦,以防还有其他人进来,孙宛娘主动提出在门口守着。
走之前,孙宛娘和赵巍衡对视了一眼,温情脉脉,黏糊得令旁观的人也不由得互相对视,露出心照不宣的目光。
赵平娘还对着崔舒若挤眉弄眼。
等到孙宛娘出去,赵平娘忍不住摇头,“真没想到你能有这么好的福气,娶上宛娘这样的好女子。”
赵巍衡不满反驳,“阿姐我究竟是不是你弟弟”
可赵巍衡控诉完,看向院门的神情陡然柔和,“但能娶到宛娘,确实是我的福气。”
可不就是吗,夫婿要爬墙,妻子不置喙一句,反而出去帮着守门。
崔舒若看着他俩说不定又能吵起来,微笑着提醒,“再不走,恐怕要来不及了。”
孙宛娘走了,现在只剩下崔舒若一个人拖着两个随时能斗嘴的姐弟。……
孙宛娘走了,现在只剩下崔舒若一个人拖着两个随时能斗嘴的姐弟。
她时不时一阵见血地提醒上一句,好不容易把人安安稳稳的带到了魏家门前,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自院门前始,一直至两侧院墙,是望也望不到头的祭品,还有源源不断的百姓在赶来。他们大多虔诚,摆好祭品后,在大门前叩拜,各个神情悲伤严肃,都是出自真心。
赵巍衡和赵平娘也失了言语,被深深震撼。
民心,说来简单,可直到此时,才真正叫他们见识了。
那是皇权也不可操控的存在,他们微弱,凑在一块却如滴水汇进汪洋,深远莫测。
系统在崔舒若脑海里抱不平。
亲亲,他们真奇怪,当初你被谣言中伤,他们就人云亦云,可这回圣人都下旨了,竟还是来祭奠定北王。
崔舒若脸上没有半点不忿,她叹了口气,在脑海里说,“他们不信我,是因为对建康百姓而言,我的好不过是传闻,我不曾为他们真的做过什么。可定北王他率幽州军打到了北地,将羯族打得节节败退。而当初,他护送太子时,何曾不是带着许多漂泊的北地百姓到了建康,给他们活路。
百姓心里有一道明镜,清清楚楚的记得谁对他们好,有过恩惠。
那是老皇帝下再多旨都无法蒙蔽的。”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