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好了吗绣绣?”过了一会儿,他问。
&1dquo;快了快了!别催!”
他耐着性子,继续等。
再过一会儿。
&1dquo;绣绣,好了没?”
&1dquo;还没呢!你别乱动!”她不耐烦。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第三次问:&1dquo;绣绣,快了吗?”
&1dquo;你催什么?还没呢,动来动去,叫我怎么画——”
聂载沉再也忍耐不住,一个翻身下地,赤脚走到她的面前,拿掉她手里的画夹和,丢开,将人压在了沙上。
&1dquo;聂载沉,你要干什么&he11ip;&he11ip;”
她扑腾了两下,奈何他力气大,生气的责备之声戛然而止。
这个早上,等到两人终于能好好说话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聂载沉让她继续睡,自己先去司令部,把事情交代好,就尽快带她回去。
&1dquo;我母亲很喜欢你,应当也在盼着能再见到你。”
白锦绣终于松开了搂着他脖子不放的胳膊,点头说好。想了下,又说这趟去了,把他的母亲也接来,以后一起住。她一个人住那么远,不方便。
聂载沉朝她微微一笑,说:&1dquo;我听你的。”
第82章
司令昨天整整一天没来,今天眼看半天又要过去了,还是没露面。
这样破天荒的情况,秘书官还是头回遇到。
他在办公室里不停地看表,想打个电话去白家,问下人今天到底还来不来,又有点顾忌,正犹豫着,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抬头见他终于来了,身影正从门外走廊上经过,松了口气,急忙拿起文件,跑出自己办公室跟了上去。
&1dquo;司令不是说昨天送完夫人就过来吗?后来一直没见您,我想司令必是有事,也未曾打扰。”
其实是他知道夫人撇下他要出国半年,上司心里苦,所以昨天虽然等不到人,也不敢贸然打电话问。
&1dquo;她不走了!留下了。”
聂载沉走进办公室,坐下去说道,神色虽看起来如常,但语气里的愉悦却是掩饰不住。
&1dquo;恭喜司令,贺喜司令!夫人真乃司令你的知己贤内助,司令你有福气啊,实在叫人艳羡!”
秘书官立马奉上一通马屁——这是他在前清6军衙门里做事多年留下的后遗症。马屁倒也不是自己特意想拍,而是深刻融入骨血,顺时应景,张嘴就来,想改都改不了。
聂载沉笑了笑,问:&1dquo;昨天我没来,江西那边有回电吗?”
&1dquo;有,有,今早上刚收到电报!知道司令您在等着,所以刚才正想给您打电话呢。”
秘书官送上夹着电文的文件夹。
聂载沉神色立刻转肃,接过看了一眼,合上电报,说道:&1dquo;回电,说我十分感激,记下这个人情了,往后愿同心勠力,共克艰难。”
秘书官记下,又道:&1dquo;还有件事。昨天那个美利坚商人打来了电话,说货今晚就能到指定的地方,叫您准备收货。”
&1dquo;知道了。你再告诉他,到时我会亲自验货,东西要是不好,他一分钱也别想拿!”
秘书官说:&1dquo;司令放心,昨天他自己说的,司令您是内行,绝对全部照您给的单子弄,一点也不会错。”
聂载沉点头:&1dquo;我收完货,这两天有事要出门,再去趟老家,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在外我会定期联系,有事你及时报告。”
&1dquo;行!只要能联系得上,司令您尽管放心去!”
秘书官话音刚落,走廊上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秘书手里拿了份文件过来。
&1dquo;司令,通讯处刚收到封川那边来的急电!”
秘书官立刻转呈。
&1dquo;司令,出了什么事?是梧州有动静?”
封川位于两广交界,对面就是梧州,梧州在前清时是广西一个重要的军镇,所以一听到封川有急电,秘书官立刻联想到了梧州。
他也看见电报的封头上做了最高等级急电的标志,应该是十万火急的消息,但见聂司令看完电报,神色除了凝重了些,并不见别的什么表情,忍不住问了一句。
聂载沉没有立刻回答,陷入了沉思。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广西的刘荣动手了。
电报报告,梧州至少集结了一个师,于昨夜连夜开到两省边境,天明炮轰贺江口。贺江口的广东守军顽强反击,但因对方火力凶猛,这边弹药不足,在对峙两个小时后,被迫放弃,撤退到了封川县,同时来急电,请求支援并等待上命。
这个开炮的借口,是刘荣要为从前的韶州标统陈济南报仇,称两人义结金兰,兄弟被聂载沉干掉了,他自然要为兄弟报仇。
从拒绝北上,特使拂袖离去的那一天起,聂载沉就准备着北府对自己的难了。
非常时期,杀鸡儆猴,以警告和自己一样或者抱观望态度的人,这是非常有必要的雷霆手段。没半点毛病。
换成是自己处在对方的位置,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这么做的。
而刘荣肯受驱策,自然也不是为了白白浪费枪|炮子|弹。两广虽向来被绑着相提并论,但比起富庶的广东,广西油水有限。这两年,穷得叮当响的刘荣得了这样默许的机会,授意他去抢地抢钱,他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