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通知军事部处长以上级的所有要员,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去往会议室。”
&1dquo;半个小时后,准时开会!”
聂载沉放下了手里的电报,下令。
秘书官一凛,知道是出了大事,立刻带着手下下去准备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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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载沉走后,白锦绣睡到下午才醒了过来,饥肠辘辘,手脚酸软,下地站都站不稳,吃了点东西,感到力气才慢慢恢复了过来,想着他说就要带自己回他老家,就一边等他回,一边收拾起了两人动身回太平的行装。
早上她下船太过匆忙,根本没空管行李,何况小船也放不下那么多的大箱子。等船到了香港,她的随从会带着东西下船,再运送回来。
她等不及那些箱子回来了,说不定明天就能和他出。何况,那些原本要带出国穿的衣物也不大适合这趟出行。
她打开衣柜先帮他收拾东西,很快收拾好,又替自己选整理要带出门的,忙忙碌碌,不觉天就黑了,张琬琰上来说,刚才司令部里的一个秘书打来电话,说他有事,晚上回来可能会很晚,叫她不必等他。
这样的情况,白锦绣已是见惯不怪。听完就有一种感觉,十有八|九,这趟回他老家的计划是要搁浅了。
她一直等到深夜,过了凌晨,才听到外间传来开门的声音。
他终于回来了。
她躺在床上看书,丢开书,飞快地下床,朝着正往里头走来的他扑了过去。
他一把接住她,抱起进到里卧,放她坐到了床边。
&1dquo;肚子饿吗?”
白锦绣端详了下他,见他眉宇略带疲色,问道。
&1dquo;不饿。”他摇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1dquo;怎么了?有事就说。”
他迟疑了下,说:&1dquo;绣绣,有战事了。广西刘荣借口报仇,今早越境炮轰封川县城。此战非常重要,南北各省,全都盯着。不把人打趴,后患无穷。我亲自督战,明早就动身去梧州!”
他的语气带了几分狠戾。
白锦绣一下愣住。
他见吓到了她,忙放缓语调,又安慰她:&1dquo;你别害怕,有我在,广东不会有事的!”
白锦绣回过神来,摇头:&1dquo;不是,我没有害怕!我只是担心事突然&he11ip;&he11ip;”她停了下来。
&1dquo;别担心,我有所准备,也不算是仓促应战。”
他耐心地向她解释。
&1dquo;之前我拒绝北上,就知道不会太平,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广东接壤闽、赣、湘、还有广西四省。现在刘荣来犯,我和他打,没问题,关键是其余三省。福建孙敏福,江西李少璞,还有湖南,他们要是趁火打劫,广东腹背受敌,才是最大麻烦。”
海军的军费开支庞大,舰艇的维护和保养犹如无底之洞,前清留下的这支南粤水师,现在形同虚设,几乎起不了什么大用,虽然名义上还归属中央,但无论是此前的南府还是现在的北府,无力也根本不会为粤海军拨下一分的军费。6军对此早有微词,军官之前在军事部的会议上频频表示不满,希望能效仿福建,裁撤海军,补贴6军。但聂载沉将议案一直压着,没有点头。
&1dquo;福建解散了海军,我留着全部的舰艇,一艘也不裁撤,就是为了今日之用。只要孙敏福有任何的异动,我的舰艇就能在二十四小时内开到福州,炮轰福州大门。有这个震慑,他不会轻举妄动。”
白锦绣恍然大悟。
&1dquo;江西和湖南呢?”她又追问。
&1dquo;江西省长是我从前的同学,我对他很是了解,志同道合。他今天也给我了明确的答复,可以信任。至于湖南军,一向亲近北府,实力也很雄厚,现在应该是在观望,确实是个大问题,不过此前,我已调方大春到了韶州,命他严守北线。今晚我刚收了一批武|器和弹|药,已经安排上路了。增加这些装备,就算湖南军听从北边真的攻打,两面夹击,方大春部至少应当能够坚守一段时日,这段时间,我带主力亲自督战广西,争取战决!”
白锦绣听完他的详细部署,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些下来,沉默了片刻,说:&1dquo;我今天恰好帮你收拾了些东西。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he11ip;&he11ip;”
她站起来要走,被聂载沉拉住手。
她转头。
&1dquo;绣绣,打仗要带的东西很简单。”
他解下身上佩着的枪,朝她晃了晃,放在床头柜上。
&1dquo;这么晚了,你也累了,先陪我一起睡觉吧。”
他望着她,微笑道。
白锦绣和他对望了片刻,说:&1dquo;好。”
次日清早五点钟,天才微微泛白,白锦绣和闻讯有些忧心的兄嫂一道,送走了聂载沉。
他开着车,很快就消失在了朦胧的晨曦里。她回到房间,想补眠,却怎么也睡不着,等到晚些,打了个电话到司令部。秘书官接起来,告诉她聂司令已经去往梧州了,并答应,会随时把收到的战况第一时间通知她。
白锦绣不停地告诉自己不必担心,他很快就能凯旋,但是不去记挂,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她渡过了难熬的几天,这天再也忍不住,动身回古城去找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