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澜跟着仆人走,没走一会儿就到了墨竹苑门口。刚到门口影一就出来了,作揖道了一声安小姐请,就带着安云澜进了屋。安云澜一阵好笑,心里觉得这影一的态度变化的也太快了。
安云澜进屋闻着浓浓的药味看到床上安静的熟睡的男子。
“王爷好久没能这样入睡了,安小姐的止疼药真的帮了大忙。”影一在一边轻声道。
“你家王爷会好的,你放心!”安云澜瞥了一眼这个改变了态度的侍卫说着,但她的眼神没有离开床上现在那个看起来帅气温润的男人,身上没有一点戾气,也不冰冷。心想着放到现代,也是妥妥的刚硬小鲜肉一枚啊。
“安小姐,什么时候需要属下的心头血?安小姐随时取。”影一想起昨天安云澜的话。
“你不怕死?”安云澜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让影一记到了现在。
“为了王爷,在所不惜。”影一拱手。
“我都怀疑你跟王爷什么关系,看你的年纪,也不是王爷的亲爹,也不是王爷的儿子。”安云澜笑着说。
“你!”影一一脸认真的想救自家王爷,没想到安云澜又在这打岔。
看着影一又要生气,“行了行了,赶紧请王太医过来吧,我治病可以让王太医看着,这样你们也放心些。”反正药是配好的成药了,针灸也不怕王太医看到。
影一转身吩咐了一下,两人就听见床上的男人轻哼了一声,看起来蛊虫又动了。俩人快步来到了床前。
安云澜称了一声王爷没有行礼就搭手给王爷诊脉,不一会儿,王太医也来了。“王太医,我要给王爷解蛊,劳烦您帮我一下”。
“现,现在就解?我能看?”王太医有些激动,毕竟有些世外高人在治病时是避讳其他医者看到的。
“有什么不能?医者不应该多看多学习吗?还是您不想看?”安云澜不解,毕竟她在医学院医院的时候她的老师们都是恨不得一滴不剩的把自己的所学教给她,她的外公更是如此。
“老夫给安小姐打下手”。王太医也凑到了床边。
安云澜看向凌王,“王爷,我现在要开始帮您解蛊,要给您施针,有些情况我想要跟您说明白,我有两种方法,一是我会让您睡着,然后帮您解蛊,这也您感觉不到疼,但是时间会长一些,解蛊的次数会多一些,一次解不了,怕是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完全解除,可能王爷恢复的也会慢一些,不只三个月可能会更长时间甚至半年,这要看王爷身体的恢复情况。二是您醒着,蛊虫的活动性会更强,你知道蛊虫要在身体里面游走就是靠咬破阻碍前行的,这样您感受到的疼痛感会非常强烈,怕是您可能不能忍受,我需要两个强壮有力的侍卫来绑住您并按住您,您需要忍受着蛊虫冲破您身体阻碍的钻心疼痛,不过一次就好,您看?”
墨昱风看着眼前这个充满阳光和自信的女人,定定的想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才见两面,莫名的产生了些许信任,这是以前从不可能有的。在那个尔虞我诈的地方生活出来的人,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人,他很难相信一个人,更重要的,还是个女人。可如今,他居然也觉得自己可以相信,这个女人能治好他,他不止这三个月生命。
“第二种就好。”
“影一,去把影三叫进来。”墨昱风跟影一说着。
影一去外面叫了影三进来,两人按照安云澜的吩咐把自家王爷绑在了床上,并按住了墨昱风的肩膀,安云澜拿了自己的帕子让墨昱风咬在嘴里,被墨昱风拒绝了。
“王爷,我保证,真的很疼,您最好还是咬着,当心伤了自己。”安云澜好心的提醒。
“不必。”墨昱风只是简简单单回了安云澜两个字,其实,他最近忍受的疼痛,哪一次不是钻心刺骨的疼。
安云澜看了看凌王,也不再劝阻,刚活动了双手,才用左手拿出了一只银针看了一眼正准备下针去封凌王的穴道,没想到门口忽然一声“住手!”然后一阵掌风,直接将安云澜手里的银针打的飞起,由粗的那头震进了自己的中指。安云澜疼的嘶了一声,就看见一个男人不知道怎么到了床边,凶巴巴的抓着她的右手问:“你是谁?”
安云澜现在心里真想问候这个粗鄙之人的十八代祖宗。就听见凌王开口,“庆阳,住手。”
这个男人才收起自己凶狠的目光,然后依旧没收手问凌王:“王爷,这女子是何人。”
影一和王太医赶紧上前,一人拉着这个叫庆阳的家伙,一人让他松开捏着安云澜的手。王太医赶紧上前:“庆阳,快松手,这是安小姐,是来给王爷治病的。”
“你会治病?就你?怕不是哪里来的奸细吧。”庆阳一脸不屑。庆阳进门就看见被五花大绑的凌王,还有这个手拿银针的女子。治病?他会治病,没见过这样治病的。
安云澜在影一和王太医的帮助下解脱了右手,赶紧去看被扎了的左手,她也不知道她这个左边怎么这么倒霉,前日里刚脱臼,今日又被扎了。她忍着疼从手指上拔下了针,拿起自己准备的纱布擦了擦,然后按住。气呼呼的盯着这个叫庆阳的家伙。这王府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粗鄙之人。想到这,她又凶巴巴的看了看影一,嗯,一丘之貉。影一被安云澜看得心虚的低下了头。
王太医赶紧问“安小姐,手没事儿吧,老夫给你上点儿药吧。这位是庆阳神医,药谷的人。”
安云澜心想,神医?狗屁神医,哪有大夫上来就这样的?太粗鲁的了。转身对王太医说:“谢谢王太医,我没事,只是这样的情况,没法再继续给王爷解蛊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说。今日让凌王继续吃那药吧。”安云澜根本没理会王太医对庆阳的介绍,收拾了自己带来的东西,准备离开了。
“你说什么?蛊?”庆阳听到安云澜的话感到很震惊,他前前后后跟王太医忙了好长时间,都没有特别好都办法,于是赶回药谷去找了些恢复脏器的百年药材,也听从了师傅的建议,让他们想想除了伤、毒之外的情况,有可能会是蛊,但药谷不会这个。这蛊出自南疆的巫术,一般人不会,非常神秘的存在。
安云澜连个眼神都没给这个叫庆阳的。对着凌王说:“凌王抱歉,臣女这样今日没办法继续了,咱们改日吧。还请王爷多吃两天止痛药。”然后就行礼转身往门外走。
“你站住!你还没给我解释,这是什么蛊?你有办法治?“庆阳挡住了安云澜的去路。
“我凭什么要给你解释,是啊,我会解蛊,我有办法治。但现在,我没办法了。”安云澜朝着庆阳竖着受伤的中指。
“你这个女人!一派胡言,不可理喻。”庆阳也有些着急了。
“女人怎么了?请问你的母亲姐妹不是女人吗?女人就不可理喻了?你会治你倒是治啊,你们药谷是靠耍嘴皮子的?”安云澜忽然就气不打一处来了,伤了自己不道歉,还在这瞎bb,安云澜最烦这样的人了。
“你!”庆阳被怼的说不上话来。影一在一旁看这庆阳吃瘪不自觉的有点儿想笑。庆阳是多么骄傲的人,没几个人是他瞧的上眼的。他可是药谷的下一代传人,少时被王爷救过,成为挚友,王爷生病后一直守在王爷身边劳心劳力,这才刚刚从药谷回来。
“我什么我,好狗不挡道!”安云澜说完就要走。
“什么?我是狗?王爷,她骂我是狗?哪来的山村野妇,居然骂我?”庆阳气的指着安云澜。
“好驴不叫唤!”安云澜又扔了一句过去,闪身径直走了。
庆阳那指着门外的手都抖了,“你,你你你。。。”。
墨昱风无奈,“算了,庆阳。”
王太医把安云澜这几日来的情况和给墨昱风的止痛片的事儿都告诉了庆阳,还告诉庆阳本来今日安云澜就会为凌王解蛊的。庆阳才觉得刚才自己太鲁莽了,可他确实是为凌王担心。就怕他走的这段时间凌王有病乱投医反而会加死亡。所以看到一个不大点儿的小女人手里拿着银针的时候,真的顾不上那么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