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信任她?”庆阳问凌王。
墨昱风看了看庆阳,又想起了安云澜坚定的眼神。“谈不上信任,但总觉得可以试上一试,如今我这样,早一天晚一天不都没什么区别。”
庆阳看着凌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才安云澜说到蛊的时候,他其实也是震惊的,但他还是不相信安云澜这么个小姑娘能会解蛊。“王爷莫急,咱们再找找其他方法,我这回从药谷又带了些药回来。咱们再试试。”庆阳的心里是心疼墨昱风这个朋友的,他多希望墨昱风还能叱咤风云的站在战场上跟敌人一决高下,而不是这样病怏怏的等待生命的流失。
“庆阳,我不想等了,你的药有作用,但只是在维持,没有好转。这点,我知道。”墨昱风幽幽的出声。
庆阳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也知道他的药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治标不治本,他懂的。“王爷真的打算听那女人的?”
墨昱风没说话,看着庆阳。
“我去找那个安小姐道歉。”庆阳看着墨昱风的眼神,没再说别的,转身出了门。
墨昱风确实很无奈,他这个朋友,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一点儿也不像个行医之人稳重踏实。但医术确实又很高,这些年药谷的事儿基本都由庆阳主持大局,医术精进的很快,深得谷主的欣赏,下一届谷主应该就是庆阳了。没想到这个风流倜傥、让多少女子倾心的未来谷主今日在安云澜着吃瘪,还被骂做狗。
墨昱风正想着,就见庆阳又转身回来了,“那个安小姐,她住哪儿?”
墨昱风无奈的看了看影一,影一就带着庆阳出去了。王太医帮凌王倒了水又吃了两片止痛药,然后叹息:“王爷,您又得辛苦两日了。”
墨昱风轻声的说:“无妨。”
影一带着庆阳往落英苑去了,“庆阳神医,您也别生气,这个安小姐是有能耐的。她给王爷的止痛药很好用,王爷这几日晚上都能睡着了。”
“她到底什么来头?”庆阳以为安云澜是谁介绍来的医女。
“她就是皇上赐婚给王爷冲喜的安侍郎的女儿安云澜。”影一回禀。
“安云澜?她会医术?”庆阳很说讶异,他走的时候知道皇帝给凌王的赐婚,还觉得很是反感,如果冲喜有用,要大夫干嘛,大家都冲喜去呗。
“安小姐会医术。她说王爷这不是病,是蛊。”影一说的恳切。
“她怎么会解蛊?这蛊可不是咱们苍蓝的东西。你们查了吗?”庆阳满心疑惑。
“查是查了,没查出什么来,今日你不回来,估计她就给王爷解蛊了,她还说需要属下的心头血。”影一有些心疼他家王爷。
“心头血?治蛊?”庆阳根本摸不着门道。
说着就到了落英苑,影一上前敲了门。不一会儿,小福就出来了,迎了两人进去。
两人到了安云澜门口,就看见安云澜坐在主屋里自己给手指上药。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又低下头干自己的事情。
庆阳看到安云澜眼里的不满,轻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安小姐,我刚回来,不知道安小姐在给王爷治病。冒犯了。”
安云澜没抬头,“哦!”然后没了下文。
庆阳正要作,又看了看影一说:“安小姐,实在对不起。”
安云澜看着庆阳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也不想跟这人再说什么:“知道了,你们走吧。”
“你!”庆阳没想到安云澜说这样的态度。
“我怎么了?”安云澜本来气就没消,现在手指头还疼着呢,是十指连心好不好。
庆阳被影一捣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我是真心来跟你道歉的,还请你给王爷解蛊。”
“王爷的蛊等过两日我的手好了自然回去解,你的道歉既然你不甘心,那你收回去,我不需要。”安云澜说完,包扎好手指出了药室关了门,然后往自己的主屋走去。头也不回“小福,送客。”
小福站在两人前面,做了个请的手势,庆阳气的不行,转身就走了。
影一却上前对着安云澜的主屋,“安小姐消消气,庆阳也是为了王爷好,担心我们病急乱投医,他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就是,高傲了点儿。”
安云澜站在主屋门口对着影一说:“无妨,等我手好了自然回去给王爷解蛊。包扎成这样我也没法下针。至于那只大公鸡,让他跟别人高傲去吧。您请回吧。”
影一拱手行礼,然后也走了。
影一回去的时候,就看见庆阳气鼓鼓的坐在凌王的床边。影一笑了一下,进去回禀凌王:“王爷,安小姐说手包扎着不宜用针,等过两日好些了来再给您解蛊。”
庆阳看了影一一眼朝着凌王“王爷,你查清楚了吗?这个来给你冲喜的真会医术?”
墨昱风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她给的药很好用,我这几日晚上能安睡,”
影一没等凌王示意就递上了安云澜给的止痛药,庆阳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然后掰下一点儿尝了尝,那满口的苦味瞬间让他的脸都皱在了一起,赶紧找水喝。墨昱风无奈的看着他,影一也想看傻子一样盯着庆阳,想着当初自己吃下半片止痛片时候都样子估计跟庆阳一样丑。
“这是药?比中药汤子还苦。我都没见过这样的药。”庆阳喝了两盏茶才说话。
“但确实有效。”墨昱风对这个药还是认可的。
“不过她说的蛊倒是跟谷主说的一样,谷主叮嘱我说不要光想着是伤是毒,可能还是蛊,可是我们药谷从来没研究过蛊。”庆阳正色道。
“待她手好了,还是试试吧,我这样子,也不怕试错了。”墨昱风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庆阳知道凌王身体虚弱,朝影一递了个眼色转身也回自己院子里去了。虽然他觉得安云澜说的挺好,可到底怎么样还得见真章不是。何况看那丫头脾气也不是很好的样子。想想就生气。
安云澜手虽然被扎了一下,但其实也没那么疼,也不需要包扎成那样,只是当时气不过才说要缓两天的。后来自己躺床上想想,没必要跟王府的人置气。一来人家都是凌王的人,担忧凌王安危,维护凌王是理所应当。二来自己也想尽快治好凌王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凌王府的人估计跟她八字不太合,总让她受伤。想明白了也笑笑把自己包扎的纱布取了,其实消毒也就可以了,小小的针眼而已,包这么严实也不利于愈合。收拾好纱布,安云澜盖上柔软的被子,侧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