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一有明确目的,脑子就转得特别快,刹那间想了个她不能拒绝的理由,“那天晚上我多少算帮了点忙吧,冒着被交警抓的风险开车也不容易啊,你那一万多奖金,我吃个五十,不过分吧?”
辛星无语,这人真的是……说不过他。
“我要回家看着郭长海他们搬家,你要吃就跟我吃外卖。”
“吃!”甭管吃什么,就是要跟她吃。
室内物品分毫未动,搬家警告被当成耳旁风。辛星也不着急,进卫生间把湿衣服丢进洗衣机,倒了洗衣液,按下按钮。从她穿来,没见梁晓燕给她洗过衣服,开始洗澡换衣后,私卫里脏衣渐多,她猜测以前是郭欣自己拿出来,梁晓燕才洗,不拿她也不进她房间。
有洗衣机,洗衣服是多方便的事儿,辛星看梁晓燕用两次就会了。这一个多月,衣服都是自己洗。她很享受智能时代带来的便利感。
韩子君在沙上坐着浏览外卖,问辛星:“你想吃什么?”
“麻辣烫。”
“吃点好的吧,”他滑动屏幕,“这也没什么好的,粤菜怎么样?海皇猪肚鸡,烧鹅,想吃吗?”
“我付钱,我来点。”辛星掏出手机走过去,“你要吃五十块钱,那就给你麻辣烫里加蟹籽丸,培根卷,五花肉,再加几只虾差不多了。”
韩子君:“……你高兴就好。”
有土豆的不是外卖,跟饭完全不沾边的图标才是要饭的,辛星已经摸熟。三下五除二点了两份麻辣烫,接着划开微信,给梁晓燕了一条信息:九点之前不搬,物品将被清空。
清到哪儿,自己想去吧。
韩子君想跟辛星聊天,她却按开了电视看闻,什么领导视察,小麦丰收,工业突破看得津津有味。
闻播完,麻辣烫也送到,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韩子君依然没吃几口,辛星依然喝尽最后一口汤。
不浪费,吃饭快,食材认识不多,他脑中灵光一闪,问道:“你那里,是不是食物短缺?”
辛星没有正面回答,指指他的饭盒:“食物丰富不是浪费的理由。”
韩子君慢腾腾挑着盒里的豆腐皮:“我不是浪费,只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想选择更适合自己的嘛。昨晚喝多了,今天想吃清淡的,你那么霸道,我也不敢表意见。”
被惯坏的人就是这么奢侈,去末世饿几天,老鼠也愿意生吃。辛星心知环境如此,她不能用自己的习惯想法去要求别人,索性略过,换了个话题:“桐花街拆迁是好事坏事?”
这个问题百度没有明确答案,有人欢欣鼓舞,有人如丧考妣,好坏众说纷纭。
韩子君眉头一皱:“你从哪里听到了风声么?”
“没有,只是看网上说拆迁的事,可以得到一大拆迁款,有人因此财暴富。”
韩子君笑了:“桐花街如果拆迁,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你能得到的补偿将是一巨款,再去别处购买半条街也不成问题。但是据我所知,近两三年市政府都没有关于桐花街的规划,主要是没有资本看中这块地方。这里和后鸦街一样,属于老城区中心,居民多,房屋成分复杂,拆迁难度大,开要投入的成本也大。”
要不了三年吧,郁薇结婚的时候是二十六岁,在此之前,华宇集团已经把桐花街拿下了。算算韩子君上次受伤的时间,剧情应该展到傅景阳和郁薇初生情愫,韩子君展开第一波绯闻攻击了才对。
“租金足够你生活的很好了,”他注视着辛星的表情,“拆不拆迁其实对你没影响,你还要暴富到什么程度?”
“我富吗?还没有你富呢。”辛星想实现的目标,需要很多很多钱。
韩子君眼睛一眯:“我富什么?一个开酒吧的,挣不了几个钱。”
你富,你后来富得都能跟华宇集团对抗了,酒吧只是一个幌子而已,韩子君手里挣钱的产业可不比傅景阳少。拥有那么多东西,干点高瞻远瞩的实事不好吗?反正最后也要进监狱,干脆去把仇人一刀捅了,折腾来折腾去,人财两空。
这就是小说和现实的差别,不折腾,哪有跌宕起伏的剧情写。
聊天中止在郭家三口进门后,两下里照面,一方气氛安宁,对坐欢谈;另一方郁气笼罩,憔悴不堪。憔悴是憔悴,但那三口人都清理了个人卫生,换了干净衣服,外表倒不显狼狈。
辛星瞥过一眼:“你还没去自呢?”
郭长海本来拉着一副苦脸,可看到韩子君也在家里,他恍然露出醍醐灌顶的表情,恨气地指着他道:“是你,是你撺掇我家欣欣的对不对!我就说欣欣一向是个乖孩子,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是你在背后搞鬼挑拨我们父女关系的,对不对!”
韩子君理也不理他,夹起豆腐皮填进嘴里慢悠悠地嚼。
梁晓燕又嗷地叫了一嗓子,两只手快拍打大腿两侧,原地小幅度蹦跳:“就是他,郭欣那鬼摸脑壳一套一套的,不是他教的还有谁!姓韩的从小就又穷又坏,一肚子心眼没一句实话,疯女人能教出什么好儿子,郭欣你睁大眼看看呀,这小子是个骗子,他妈是个疯子,一犯病脱了衣裳满地打滚,还不如杨天琪家庭呢!你眼瞎透了看上他,他就是来害你,来谋我们家钱的!”
“操!”韩子君从“疯”字一出脸色就难看起来,站起来一脚踹翻椅子,大步流星冲过去,不顾郭长海和郭大宝的阻拦,伸手抓过梁晓燕,啪啪扇了两个大嘴巴:“别特么以为我不打女人,你再给我嘴贱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