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一个奴才吩咐道:“替我去客房把兔兔姑娘请来这儿。”
“是。”小奴才领命,两双脚跟踩了风火轮一样飞了出去。
稍等片刻,那奴才便带着人回来复命了。
“奴才见过主子。”兔兔直接认主了。
这不符合原来姐妹情深的剧本,难道是打入冷宫时间久了对她淡薄了?
这么想着烂烂心口一紧,友情在消逝。
先前将人打入冷宫就是想看看她的蛰伏和隐忍究竟能爆出多大的惊人威力,现在,好像把人挫得更加隐忍小心了。
该怎么缓和这种关系呢?
烂烂上前要将陌生的好姐妹扶起来,兔兔却在她手伸来时轻轻退了回去。
这是……嫌弃?疏离?
“主子,奴才不要与您做好姐妹。”她低着头乞求道。
难道和钱烂烂做姐妹会害了她?钱烂烂惊愕地看着她,期待着她即将要给出的解释。
兔兔客观分析道:“主子聪慧过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主子的朋友应该是和主子聊的上话的人。”
这是向钱烂烂进的话。
“奴才只识得端茶递水的活,大字不识一个,如何能与主子并肩而行?”她惭愧的说。
这是向她自个退的话。
综上,此人便是进退有度了。
看来这段低谷期里不但烂烂想明白了一些事,兔兔也重新定义了他们之间该有的关系。
她们各自都在生蜕变,命运之手把他们的关系拨回了原来。
一主一仆!
事到如此,兔兔本人都已经觉醒了,她怎么还会在想交知心朋友上执迷不悟。
况,兔兔从新做回了她的奴才,她办起事情来身边也有一个自己人而不是孤零零地一个人行动。
也只有奴才这个身份才能让金陵放下对兔兔的偏见。
思及此处,她道,“好,你就重新在我身边伺候吧。”
这相当于给了兔兔一条活路,她感激,但脸上并未见多余的表情,“是,多谢主子。”
“真巧了,我这有件棘手的事需要你帮忙。”改衣服的事刻不容缓,故而她便问道:“你可会量体裁衣?”
“回主子,奴才会。”兔兔坦诚言之,伸着好奇的眼睛看着钱兰兰,她想做衣服吗?
“那你会整改衣服吗?”烂烂抛出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将做好的衣服按照我的尺寸改好。”
“主子,是衣服太大了吗?”兔兔问她。
她点头,大的多了,多到穿起来像流鼻涕的长虫一样滑稽。
这可是个大好的在主子面前表现机会,兔兔大揽道:“那奴才定会给主子改的一寸不多,一寸不少,刚刚好的贴身。”
好家伙,口气真大,看来本事不小!
烂烂赞赏地看了一眼,比起那些自卑的人她更看好更喜欢狂妄的人,因为狂妄,她还有可能抓住生活中原本不属于她的机会去表现。
但是,当烂烂拿出那两件一蓝一白的男式大马褂时兔兔直接傻眼了!
她不是不会改,是震惊!
主子改男装穿来做什么,她心下的疑惑涌来。
“怎么了,有问题么?”烂烂见兔兔表情呆滞,生怕这最后一根稻草也帮不了她。
“没什么,奴才这就帮主子改。”兔兔眨了眨眼,神情一下子就回复原样,淡然的不起波澜。
就算真有什么,屁都已经抖出去了,还能用嘴吸回来吗?
只能是硬着头皮迎难而上,见招拆招。
烂烂把马褂套在身上,兔兔拎起剪刀,“呼呼”,剪子在她手中飞快地转了两圈就落定在她的拇指与食指之间。
捏着马褂,她先是固定了那些地方的最小尺度,而后就着烂烂这个衣架子的支撑,“刷”的好几下,袖子,襟口,开叉出,腰侧,马褂脚少了好几块料子。
接下来就是缝合了,乱针渐欲迷人眼,衣架子烂烂还是很仔细地盯着看。
她有这样的习惯,不会的东西尽快学会,技多并不压身。
绕是如此认真,她愣是没看懂,兔兔好像是故意使快了手,看得她头昏眼花。
如果兔兔是有意,说不定这是她的独门绝学,又或者,烂烂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上帝为她开了那么多扇门,关上一道窗也是合理的,总不能什么都会,这么高强度的碾压那别人还要不要活了?
所以,她对针线这一项摆烂了,反正她也用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