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见,心不烦吧!
刚一心扑在刀尖药上,老宁儿好像忘了问候这位贝勒爷的枕边人了,于是他清了清眼中的怒气,作揖问道:
“不知主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可是身体不适?”
此话一出,小药童也很关心地看向钱烂烂白净的脸,目光禁凝,好似非得从她脸上瞧出个什么大病好给她治了。
“我没病。”钱烂烂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打消了小药童的担忧。
没病上药房做什么?
奔着他的刀尖药来的?
还是来求别的药?
老宁儿头上一下子冒出了三个问号,自个儿回答不上来,也不敢不知死活地脱口而出。
他只是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这个嗅觉如狗的女子。
到底所为何事?
不过,转眼之间老宁儿眼光又盯上了钱烂烂手中那剩下的半瓶刀尖儿。
所谓苍蝇再小也是肉,况,这价值千金的刀尖儿可不是什么苍蝇腿,是块泛着金光的肥肉。
丁点儿也是止血良药,可惜大半瓶便宜这臭小子,老宁儿内心狭隘地一想,怨恨的目光又瞟上了小药童的白脸。
“那主子前来所为何事?”小药童躬身问道。
“我……我来自然有我的事。”钱烂烂也不好说,她现在把握并不大,还需摸清楚理论知识这一块。
毕竟,她看的《奇花异草总汇》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脑中到底还残留了多少草她自个儿也没个数。
她需要温故知新才能让小草草重新长上脑门。
小药童好无奈,主子不方便透露,他如何帮得上手呢?
“主子不妨示下,奴才愿效犬马之劳。”
狗啊!这么快就踢旧主儿,巴结新主了?
老宁儿内心厌恶,眼睛里泛着冷冰般的刀光,恨不得要咬死这叛他之犬。
如此热情帮忙,钱烂烂自是来者不拒的,“那你替我将药柜子都拉开,气味重,易挥的就不用拉了。”
小药童乐意道:“是,奴才遵命!”
二人和谐,和气,好似刚那会的流血事件不曾生过,可是,小药童后脑勺上的伤是真的,这个有丑爆的包扎为证。
瞧着小药童矮矮的个子,钱烂烂的欣慰不禁脱口而出:“真乖,小弟弟!”
小弟弟??
小药童一个奴才可受不起这声亲切的小弟弟,况且……他也是一把年纪了。
“主子,奴才年纪不小了,受不起您这声小弟弟。”
“啊?我看你挺矮的呀?”钱烂烂嘴翘。
唔——又是这该死的身高!!
小药童自卑了,这会,一直在旁察言观色、默不作声的老宁儿笑了。
“他他,只能长到这了。”
这话就扎心!
侮辱!
小药童窝火极了,气的要爆粗口打人,这话平时说说就算了,现在当着主子的面竟然抬上面来羞辱人!
还给不给脸了?
“你不会是侏儒症患者吧?”不到1。3米的身高,钱烂烂捏着下巴想了下,给出了这样的答案,脱口就问。
“侏儒症?何为侏儒症?”小药童着实不明白,吊着脑袋呆头问。
侏儒症古人管它叫什么来着?钱烂烂没印象,不过看小药童这屁大点的身高应是八九不离十了。
“哦,没什么。”钱烂烂不想废话给古人科普,扯多了他便怀疑你有病。
可是,老宁儿听见侏儒症三字脸色却是一惊,眉目皱的浓重,不知在想什么。
小药童摸了摸脑袋,也没多纠结这事儿,蹭蹭蹭地就爬上了楼梯去开柜。
不过他依然坚信自个儿还是可以再长长的!
刷刷啦啦几下,装药的抽屉七七八八地拉开了,药香在空气中荡漾。
钱烂烂的鼻子灵,不是药香钻进她鼻子了,倒像是她的鼻子长到了抽屉里边。
她刻意去闻,药味儿便变浓了,被小药童打跑了的《奇花异草总汇》又跑回来了,在她脑中徐徐展开。
读过的书早就成了她脑中的炸药,这奇浓的药味如同戴星子的火柴丢入她脑中的军火库。
此时,她大脑中生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唤醒了她沉睡的记忆——《奇花异草总汇》
味道,化成了实物,她脑中开满了花,种满了草,书化成了一片花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