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炎抚着额头,用手撑着墙,闭上了眼,这个如此熟悉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像是洪水般翻滚,无数少年时的打架场面回笼,有棍棒挥在身上,也有刀架在脖子上,而更多的是上不了台面的伎俩,充斥了他的童年。
火炎突然站直了身体:“火冰。”
这个名字调出了他更多的记忆,他那美丽单纯的母亲,后爹和弟弟那伪善的嘴脸,一次次让他如坠入冰窖的心,冷到了骨头里的寒心。
他突然抱上了夏雪,原来他的少年时期是如此的至暗时刻。
火炎想起了童年的黑暗,火冰使了劲的折腾,生怕他会继承到火家的一分钱。火炎想起妈妈是那单纯善良的小白兔,被男人保护得太好,离开了火翟刚,估计活都活不下去。
火炎在这个家就是多余的那个人,去掉他,那个家就完美了。
他就是在此时遇见了夏雪,在这个电线杆下,他刚刚打完架,心里冰冷之极,他抢了夏雪的午饭,抚慰了他难受的心情。
是他招惹的这个女生,陪他走到了现在。
“带我去学校里面看看,也许我能想起更多的画面。”
他们在学校里面绕了一圈,看见了满园的紫薇花。
火炎倒没有特别多的感觉,校园的生活让人羡慕,也平淡。
他能记得的是,他参加完竞赛之后拿到的奖牌,是他可以保送上大学的依据。他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了此处,他把家人对他的不好全部都转化学习的动力。
门外的这个青石板路上的记忆比校园内还要多。
他想起来,他背着夏雪一步一步走在落日的余晖里。
他转头冲着夏雪笑道:“原来,你在高中的时候就懒得走路,还要我背你。”
夏雪一愣:“那是我受伤了,好不好?”
“伤到哪里了?”
“当时挨打打在屁股上了。”
火炎点着下巴,故意取笑她:“原来你在那时候也和我一样,经常打架。”
夏雪急到:“不是打架,是挨打。”
火炎说的没错,夏雪在那时候就是经常挨打的小丫头,生活在自己的牢笼里,胆小,不自信,生怕做错一点点事情。
从小到大,畏畏缩缩的性格,让她活得很累。
只有在遇到了火炎之后,她才像找到了一个好朋友,火炎不会害她只会帮她。她拉住火炎的手:“对不起,你如果真得回想起来,说不定会怪我呢。”
火炎一把搂住她的肩膀,笑得痞痞的:“为什么要怪你,你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
夏雪不答,她心里对火炎的愧疚从来都没少过:“对不起。”
火炎不知道夏雪说的是什么,但不管怎么样,他的丫头绝对不会主动使坏的。
“想什么呢?高中时所有的事情,我只能记了个大概,你再给我说说。”
两人边说边走到了那家他们曾经来过的茶餐厅。
火炎看着似曾相识的门面,有些愣神,夏雪拉着他走了进去:“这里是我们俩感情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我们来尝尝里面的菜还是不是那么难吃?”
这家茶餐厅还是和之前一样,里面供应茶点,也供应小吃,还有简餐,这场景似乎相识,只是好像少了点什么。
火炎问夏雪:“我们俩曾经来过这家?”
夏雪拚命地点头:“是,那是你在肯德鸡打完工之后,拿到的第一笔工资,我带上了我做的菜,在茶餐厅吃完后,然后我们俩拿着25o元,在游乐场疯玩了一天,那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经历,也是最快乐的一天。”
火炎的手突然伸出来,伸向了夏雪的面前:“你是不是还带了一个饭盒包,就放在这里?”
他想起来了,饭盒包是很普通的卡通包,也是承载了他和夏雪高中记忆的饭盒包,很可爱,很卡通,上面有两个小耳朵,他一直藏在记忆的深处。
更多的画面涌向了火炎的脑子,像雪片一样飞了过来,他的头痛欲裂,他用双手突然抱紧头,向着桌面狠狠砸去。
高中时那一个饭盒包所勾起的回忆是那么地清晰和美好,如此的甜蜜,甜到了他甘心为之头痛。
糖醋排骨,山药鸽子汤,红烧蹄膀,梅干菜烧肉,都是些家常菜,可每一样曾经咀嚼过的味道,在火炎的舌尖上翻腾跳跃。
运动会、元旦表演、拓展,还有每一次背着夏雪放学,而且他也逐渐看清了他记忆中那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