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琦呵斥“我自小随侍陛下,万岁爷的性情,我比她摸得还透呢!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小宦官心有余悸“可是——”
袁琦冷笑一声“这人哪,占了三分宠爱,骨头就不知几两重,踩到我头上来了!哼,宫里哪儿有常青树呢,我倒要瞧瞧,这贵妃娘娘能得意多久!”
小宦官欲言又止,但看袁琦一脸自信,便又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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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走访田间村落,同村口玩耍的孩子们说话。游一帆始终跟着他,越看他的行为,表情越复杂。
途中,众人遇到背着大捆干柴的八旬瘸腿老妇,年轻的皇帝亲手替她托了一把,这可把所有人吓坏了,护卫上去替老妇人背着干柴。
朱瞻基亲自把老人送进了窄小的柴门,屋子过于狭窄,护卫们只能守在外面。
进屋后,老人去水缸打水,陈芜忙去帮忙。
掀开盖子,水几乎见底。
屋内唯有游一帆伴着朱瞻基,此刻动手便是最佳时机,刀片不着痕迹地滑落手心。
朱瞻基环顾四周,墙壁破败、屋檐漏风,这是一间根本无法遮风挡雨的屋子。
他看得心如刀绞“太祖皇帝当初建养济院,就是要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可是——”
游一帆摩挲着刀锋,不动声色道“陛下,北京城的养济院收容的孤老就有四千五百人,朝廷也是负累重重。天下之大,总有疏漏,又何必自责!”
朱瞻基眉头紧锁“不,还是朕做得不好!”
游一帆预备动手。
朱瞻基突然看向游一帆“朕昨日问他们,各地入京的流民到底几何,一个个竟支支吾吾、百般遮掩,朕心里很难过。如果人人皆如你一般恪尽职守,百姓的日子,便会好过许多了。”
游一帆怔住。
朱瞻基坦诚道“云舟,朕知道从前皇祖与皇考轻忽了你的才干,今后,朕会让你施展所长,干你真正该干的事!”
游一帆没想到会从朱瞻基口中听到这番话,不由自主握紧了刀锋,却始终没有动手。
老妇人端着水进来,陈芜也跟进来。
失去了最好的时机,游一帆手中刀片一闪,消失。
老人将水递给朱瞻基,朱瞻基含笑道谢“多谢!”
出了窄小的屋子,朱瞻基匆匆吩咐“叫巡按御史与各地重新核实,凡依律法可入养济院,所在官私拒不收养,一律重杖六十。谁敢从中克扣,定然严惩不贷!”
游一帆望向狭窄的院落,老人睁着浑浊的眼睛、佝偻着背孤零零地站在门边,目送他们离去。
他迅地别过脸去“陛下,该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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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宫内院,子衿坐着给殷紫萍讲美食故事。
伏姜来送茶,忍不住就驻足聆听,阿金推她走,她也笑嘻嘻地赖着不走。
一直到深夜,伏姜这才拎着灯笼送殷紫萍出门。
殷紫萍接过灯笼,离开。
不远处,有宫女看到这一幕,转身离去。
坤宁宫寝殿,画屏给胡善祥送来了一碗甜酒酿,一份三丝眉毛酥。
画屏愁“娘娘胃口近日是好了,喜欢的都是点心汤水,什么时候才能正经用膳呢?”
胡善祥咬了一口三丝眉毛酥,不理她。
画屏苦笑。
宫女匆匆入内“皇后娘娘,殷司膳每日酉时便去永宁宫,停留一个时辰方才回转。”
画屏察言观色“皇后娘娘,您这是?”
胡善祥骤然怒,将那碗甜酒酿拂去地上,面色煞白、银牙紧咬。
“何时竟轮到她来可怜我!”
画屏吓得呆住“娘娘!”
永宁宫,子衿坐在床畔,抱着枕头等朱瞻基,结果越等越困,身子一歪终于倒下去。
伏姜正要伺候她宽衣去睡,子衿摇摇头,又坐起来“你去打盆凉水来。”
伏姜欲言又止。
阿金匆匆入内,禀报“娘娘,乾清宫派人回话,说陛下还未回宫呢!”
子衿看看天色,略一思忖,起身便向外走。
阿金连忙跟了上去“娘娘?”
来到小厨房,子衿亲自擀起了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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