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偏偏是麟凤堂的学子……若不是,那又是谁在引他进入麟凤堂?
还有……那六名惨死的女子,表面上看似和自己没关系,可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是欺负自己的那几人?
此刻白墨一个头两个大,本来以为做贼的就他一个,不承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己的身子守不住,此时自己占着的身子又危机四伏。
他本以为自己来到这里不是多大点事,或者就是机缘巧合,正如他悄悄地来,也能悄悄的回去,可当下他这般境地,事情远比他想的复杂,他又怎能安然而退。
他来此处犹如“新生儿”,他是谁也不认识,谁也不认识他,这样的情况下谁会知道他的存在,谁又会与他有仇。
他不由得想银楚宸与他又有什么仇?他对自己动手的动机又是什么?
想着想着不知为何,他居然又对上了银楚宸的脸,看着那半张露着疑色的面具。
“不可能……绝不可能……”
白墨的思绪,突然被暴走的霍金四打断。
只见霍金四在大殿中,来回踱着步子,说着还不忘将自己那本,被调换的小册拿了出来:“这册子被调换一事千真万确,当时你不是也瞧见里面只字未有。”他指着听施说罢,又将手中小册展开给大家来看。
这一看众人神色皆变,听施上前接过小册仔细看过,居然与之前门主送来的字迹和内容一模一样。
霍金四顺着听施的目光,对上小册上的那一刻,更觉得荒诞,他几乎开始怀疑人生。
“怎、怎……么可能,明明之前……什么都没有的是不是?”他惊愕的问一侧同样惊愕的听施。
之前听施也瞧过这小册,当时的确是只字未有:“会不会是又被调换回来的?”
霍金四立马查看了下手中小册,遂而笃定道:“绝无可能,这本便是我之前取出那本,里面因我愤怒折过的痕迹尚在,”说着便指着册子上的一道折痕,“若是调换回来那人根本注意不到里面的细节。”
可若是没有被调换的可能,上面的字又怎会突然消失,再又突然出现?
没有办法,淮天玄只好再次命丁末学子集合,这一次不用服食真言果,只需要两本名册对照点名即可。
可不曾想,这一次全部对照完毕,竟然与之前的完全相同,再一查五旗门这次带来的令牌,居然比册令上的少了一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一目了然,只能解释五旗门办事出了纰漏,收回去的令牌与令册不同而已,而麟凤堂收纳的学子却与令牌相等。
霍金四绝不相信自己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用性命作注,他也可以肯定这件事定有蹊跷。
他又拿着小册,与锦盒中的令牌查对起来,一字一字地看,一个名额一个名额地数,两遍过后,仍查不出破绽,气得简直恨不得生吃了小册。
暗骂一声,究竟是何人,用移花接木这等手段,戏耍到金龙旗头上,简直可恶至极。
此次前来倒像是他们金龙旗无事生非,反而还搅得麟凤堂出了大乱子,他誓,绝不会放过此人,待他返回金龙旗,定要将此人揪出来,一雪戒日之耻。
可当下两本小册一模一样,实属不可辩解,只能先咽下这哑巴亏,连忙拱手朝淮天玄致歉道:“实在是抱歉,此事乃手下人办事疏忽,这才搅扰了麟凤堂,还请堂主原宥。”
淮天玄神色无甚变化,这事若要追究,最终也只能责怪五旗门办事不力,至于麟凤堂内的命案,皆有前因实属防不胜防,想来还是尽早将这一行不之客打走才好。
于是随便说了几句无伤和气的话后,便下了逐客令。
这头,满殿的人似乎都觉得荒唐至极,这几日之事太过戏剧,犹如晨露戏盟,荒诞不经。
唯有白墨心中明白,事情并非真相那般,目前,麟凤堂中至少有两个身份不对之人,一个是偷了柏山令牌的自己,还有一个是偷了自己占着身子的令牌的人。
只是猜不到,那人究竟有何目的,又是否对自己不利,不过无论此人想干什么,白墨也决定,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场闹剧引的血案终是需要麟凤堂给个说法,堂主传音至灵云镇的执掌司询问了下乔姑口中所说之事。
果不其然,乔姑并没有撒谎,但是执掌司并没查出那修真之人为何人,只是按照乔姑的交代,找到了那凶死的女子墓碑,上面还留有用魂力所铸的几个血字“汝身之痛,定如数奉还。”
惨案终究是在麟凤堂内生的,逐月宫依旧下令拂月八子中的风与泽两子,下界协同五旗门追查真凶。
由于乔姑在麟凤堂违反律规,处以遣离麟凤堂,终身不得返归,并由揽星宫宫主亲自派人前来,押解乔姑回宫领罪。
一场风波就此告一段落,虽然表面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