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白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而崔舒若跟赵平娘回去以后,还不等赵平娘为?今日的事说什么,就?听到齐国公说后日的行程要变一变。
她们拐道去旁近的昌溪,有一位长辈诚心相邀,齐国公满面笑意的说即便人家不邀他也该去拜访。自?从到了建康,数月的时日,尚不曾见齐国公如此喜色过。
即便是圣人下旨让齐国公回并州,也没见他如此欣喜,尽管泰半是怕被人察觉心思。
好在魏成淮早已率幽州军离开了并州附近,齐国公也能闲闲回去,否则即便无心追击,也得做出赶路的姿态。
没见窦夫人都累得身体不适了吗?
所以齐国公还用?上了趁势能去对方家中好好休息几日的借口。
若是没有方才茶肆下的插曲也就?罢了,此时听到齐国公提到昌溪两个字,很难不令人联想,况且昌溪有名望的人家可不多。
赵平娘跟崔舒若站在一块,她冲崔舒若挑了挑眉,做了个口型。
“訾家?”
崔舒若小幅度点头,她也猜齐国公要见的应当是訾家人。而能当得起齐国公成为?长辈的人,恐怕就?是訾家的老家主了。
而崔舒若想的比赵平娘还要更多些,要知道訾家可是富甲天下,别?看北地飘零,可不管南来北往都有訾家的产业。而若是想要起事,钱财是万万少不了的。
只怕齐国公此去的目的并不纯。
不论崔舒若猜出了多少,齐国公的决定不会变,浩浩荡荡一大家子的人,最终还是去往昌溪。
等到了那边,好不容易马车停下了,崔舒若掀起车帘一角,果然?是訾家。
赵平娘虽觉得当日在茶肆目睹訾家子犯蠢有些尴尬,但毕竟是猛女的外家,对好友的爱屋及乌令她心底多了些亲近,再说了,男女有别?,她和訾家子定然?是遇不到的。
更何况,赵平娘还挺好奇季猛女曾说訾家在昌溪的院落修得巨大,她小时候为?了找阿娘,从白日走到天黑,都没寻到,后来才晓得,她连西院都没走出去。
足以见得訾家宅院占地有多广。
果不其然?,她们到了大门口还未下马车,反而直接进?去了,车轮滚滚,与青石板接触时发?出轱辘声响,也不知走了多久但崔舒若是吃完了三?块糕点并两杯茶,马车才算停了。
而后是软轿,抬她们的是健壮婆子,也不知走了多久,崔舒若都要犯困了才算是到了地方。
这叫崔舒若想起曾经?看过的分析,为?何古代的女子很少出门,在齐国公府时感受尚且没有如此深刻,訾家之大,却实打实让崔舒若有了体会。
出门一折腾,等到了大门口,怕不是天都黑了。
想到此处,崔舒若将自?己给逗笑了,瞬间?精神。
女眷的人不多,也就?是窦夫人、孙宛娘,还有崔舒若跟赵平娘,小郎君阿宝因?为?年?纪小,被乳娘带着一直跟在窦夫人身边。
至于其他人是怎么安排的就?不大清楚了。
最令崔舒若觉得惊奇的,是訾家的下人竟然?比齐国公府还要规矩。照理而言,商贾治家不严,远比不上权贵和世家,却没想到偌大的訾家看不到半点乱象,下人们的一举一动仿佛用?戒尺规整出来的,不多说一个字,所有人的动作都整整齐齐。
好是好,就?是未免太?过沉闷严肃。
崔舒若观察着訾家的下人还有严正大气的宅院,心里猜到了缘由,毕竟整个訾家如今只有两个柱子,商人又总要跑南闯北,若是治家不严,后院起火可不就?糟了吗。
所以他们的对下人应当十分严苛,犯错的惩罚也远比一般人家要重,否则是做不到这般沉寂的。
没见崔舒若身边的婢女,尤其是小婢女闲来无事还能扑个蝴蝶,活泼有生气。毕竟内宅伺候娘子们的婢女们本?身也算是玩伴,要都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小娘子们不也沉闷寂寞了吗?
等到晚间?用?膳时,他们家中的奢靡也令人咋舌,崔舒若恍惚间?明白了季猛女的大手笔由何而来,感情?是一脉相承。
用?膳的算上阿宝这个六七岁的小郎君,也不过才五人,可菜肴却摆了七八十盘,置于一个拼凑的大长桌上。
而且还不是用?常见的萝卜白菜来凑数,不少都是用?材名贵,升平炙、蟹酿橙等等,着实令人讶异。
许是太?过丰盛,总有几道对了胃口,即便是前日身子有些不适的窦夫人也多用?了几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