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好似近在眼前的中年掌教,白老道士不敢有丝毫怠慢,先是躬身恭谨的向中年人张泰岳行了一礼,然后才恭声说道:“柳生闻道纸鹤传书,说是在道门南疆‘意外’的遇到了天命者候选人张小石,不过他们之间并没有动手,因为出了一些意外。”
白老道士说完,悄悄的向着正前方的中年掌教看了看,但是张泰岳却仍然是原来那副一脸宁静的样子,脸上根本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唯有从那半闭半合的法眼中偶尔泄露出一丝精芒,却让整个静室有种虚室生电的感觉,白老道士一瞬间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一时间身躯都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不过,道极门的掌教张泰岳并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白老道士的身上,静默了片刻,他才轻轻的问道:“是不是遇到了天争教的人?”语气虽然在问,但答案仿佛早已在他的心中,而且是肯定之极。
白老道士立刻微微的弯腰恭敬的答道:“柳生闻道不敢确定,因为遇到的意外道者是唐门的唐三藏,但他能够肯定和天争教有关,因为在唐三藏的身上,有着天争教的令牌!”
“唐三藏?”张泰岳的眉头微微蹙起,“天争教令牌?唐门?”
一连说了几个词,张泰岳的神情开始有些变化了,不由得他不深思,天争教的意外早在预料之中,但是出了唐门这个意外的因素,他就不能不多想了。
唐门,这个道门的一个小流派,因为唐家三少而闻名天下,但是,如果真的小觑这个小门派,那绝对会是一个灾难,三少爷的剑,那可是道门一绝,不是一般的金丹期道者能够抵挡的。
没有几个在道门中的金丹期道者,愿意正面对上三少爷的剑!
不亲身经历的话,谁也不知道唐家三少的厉害,但是亲身经历的道者,又都已经身死道消了,所以,真正有实力的道者在没有把握和弄清楚唐家三少的底牌前,绝对不敢对唐门轻举妄动。
三少爷的剑,就如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寸芒,让人心动而又心惊。那可是用金丹期道者的鲜血铸就的威名,在道门,不是金丹期的道者,根本就不知道唐家三少的厉害,而唐家三少的威名,也只在金丹期道者的圈子内流传,反而是在一般的道门中并不响亮。
所以,在道门的一般道者的印象之中,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唐家三少的威名。
只有真正的核心圈子的高阶道者,才知道唐家三少的可怕之处。
在道门核心圈子内的道者中流传着一句话:三少爷的剑,例不虚。
从这句话就可以窥知,唐家三少的实力之一斑了,一般的金丹期道者,恐怕还没看清楚唐家三少的剑,就已经倒下了。
当然,这并不包括道极门的掌教张泰岳。
相反,张泰岳并不怵唐家三少,如果说在道门中有几人能够杀死唐家三少,那他张泰岳绝对是其中之一。因为他张泰岳有足够的底牌和实力,能够击杀唐家三少,只是要多花费些手脚罢了,但是如果唐家三少有天争教作为后盾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有了天争教作为后盾的话,唐家三少绝对是不可同日而语。
难道唐家三少真的和天争教搅合在了一起?
张泰岳想想就觉得匪夷所思,因为唐家三少的底细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按理来说不应该会和天争教联手。不过,越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张泰岳反而越重视,在这个不可思议的道门,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生的事情?
在道门,没有什么是不应该的。
想了想,张泰岳吩咐道:“你去将你云天禄师叔请来,我有要事和他相商。”
白老道士身躯一震,仿佛是有点吃惊,面内容上更闪过了一丝惊惧之色,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白老道士走出了简陋的静室,去请师叔云天禄了,不过在请的路程上,却是心中暗暗思忖,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需要请出这尊大佛,想着想着,心中又是叫苦,为什么是自己去请,想到那张可怖的面容,白老道士就是一阵心惊肉跳,仿佛这次是去赴死,而不是请人似的。
云天禄,在道极门中掌管刑罚!
那是刑罚一脉的话事人,当权者,也是在道极门的各山脉中的云天峰的座,为人深重严苛,不苟言笑,行走之间都有种浓厚的杀伐血腥味在空气中流荡,也不知道他到底杀过多少人,所以,在道极门中的弟子,没有几个弟子愿意面对他,哪怕是侧面,那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据说,在他经常走过的一条小路上,没有哪个弟子出现过,甚至是一些活动的虫蛇鼠蚁也都毅然绝迹在他经常出现的一条小路。
此人的杀伐威重,可见一斑。
不过,云天禄在道极门已经多年没有出过手了,谁也不知道他现在的道法到底到了何等地步。
思忖间,白老道士已经翻过了一个山脉,向着云天峰的山脉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