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可也哪里受过这等冷遇,顿时就不爽快了。
这显然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南城恶霸看上的人,怎么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必须放眼里!
否则,南城恶霸的威严何在?
他趁着对方蘸墨水之际,一把将桌上宣纸全部抽走。
随后他立即拉开和对方的距离,靠在亭边,一脸坏笑,扬言道:“说不说,不说话我就把纸仍湖里去。”
十六岁的阮翎羽还是不够老辣。
阮翎羽面上虽冷冷淡淡捎了他一眼,但心中早已炸开了锅。目前来看,他写在宣纸上的治国策论被人绑架了,若是他不从,必定落水不复存在!
他把写了半月之久的策论和随口回答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两厢权衡对比之后,阮翎羽选择了开口:“顾舟义子,阮翎羽,父母遭难故来此度日。”
对于对方如此之快地屈服在他的威严之下,顾可也始料不及。
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倒是把顾可也听的一愣一愣的,这才想起对方是在回答他的三个问话。
不过,他爹什么时候多了个义子?
不对,他竟是男的?
也是,阮翎羽的穿着哪点像女人了?
话说,男人也能长这么漂亮?
就在顾可也愣神的片刻,手中宣纸竟从指尖滑落。
宣纸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下,随着热风在二人身侧飞舞,纷纷落入池水中。
宣纸在水中晕染开来,笔墨顷刻间化开。
此情此景,顾可也诧异了一下,便立即跳入水中,打算补救。
厚厚一叠宣纸遇水则软化。
顾可也手忙脚乱地打捞无果后,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站在池中,扬了扬手中落在莲叶之上仅剩的一张,心虚开口:“你抄的书还剩一张,要不,我帮你抄……”
他一想到自己写的一手。狗。爬式字,又立即改口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帮你找人,替你抄,如何?”
阮翎羽绷着脸,咬了咬后槽牙,不置可否,指尖却是微不可查地一颤。
见对方冷漠不语,顾可也自认为耐心且好心,补充说道:“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
“算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是故意的。”
你能奈我何?
阮翎羽冷眼看着池中不仅食言,此刻还一脸张狂的人。
听着对方口口声声说着不是故意的,面上却是装也不装一下,不见半点悔意,阮翎羽气的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他活了十六年,难得动气一次。
阮翎羽自认为从来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栽跟头,更不会与无足轻重的市井无赖置气。
今日之事只是小小失误。
阮翎羽认为,这种意外再也不会生了。
没成想,这仅仅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