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白。我带小姐进去吧。”她牵着金满满带着周如菊进府。
金多多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差点撞到小桃。
“姑娘来的刚好,这衣裳换了新的熏香,闻着可还满意?若不喜欢我便换下来。”小桃捧着一叠洗净的衣裳道。
白染衣有些奇怪,她平日里不爱用熏香应是人尽皆知,小桃做事那么仔细,怎么又给她用上了?
她凑近闻了闻,一股冷调的檀香淡淡散出,白染衣一时有些微怔。
由于从前家中供佛的原因,檀木香是她最喜欢也是唯一能接受的熏香。冷香扑鼻的那一瞬,白染衣的童年回忆全部被调起了,就像躺在外婆的怀里,欢喜安心。
之前王府的熏香一直以花香为主,甜腻腻的气味她并不喜欢。这突然换掉还用在了自己的衣上,谁的安排,白染衣一想便知。
她浅笑着直起身,“我很喜欢,用着吧。”
小桃应了声便走了。
“王公子。”周如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染衣转头一看,王识晃晃悠悠的来了,东方慢慢跟在他身后。
“东方公子。”周如菊低头行礼,目光从东方身上一掠而过,耳尖有些泛红。
白染衣看在眼里,抿了抿唇,看了东方一眼。
他好似不知情般,对着周如菊礼貌一笑,然后静静走到了白染衣的侧后方。
“周小姐出来还顺利吗?”王识朝府外探了探,确认没有人跟踪。
“顺利。我和贴身侍女换了衣裳,这招用过很多次了,从未被现过。”她笑着,眼里还盛着淡淡的骄傲得意。
“那正巧我们方便,就同你一起去找沈姨吧!”王识回头看了眼书房的方向,“我表兄还在看书,还是等会儿吧。”
“真不知道书有什么好看的。”他嘟囔了一句。
棠月拎着剑过来,准备放回房里。这两天酒楼掌柜的事让她和白染衣成为了议论中心,要想出去行事,需得低调。
她弹了王识一下,“他还要准备科举,来顺天就是学习的。哪像你整天这么闲。”
王识想了想,确实。
江故来顺天之后,一边要帮助王临风处理商铺事宜,一边要帮着王识整理案情,还要读书学习。确实忙的不可开交。
但由于江故做事有条理有计划,才不显得手忙脚乱。以至于让王识都忘了他平日里要做那么多事,甚至还要帮着王临风看着自己。
王识“啧”了一声,“好吧。表兄辛苦,今日就不让他分心了吧。”
最后几人的商议结果是:王识、东方、白染衣和周如菊一同去找沈姨,棠月和江故留在府中。
按常理来说,棠月和白染衣目前都不便多露面,避避风头最好。白染衣还受了伤,更应该留下。但白染衣执意要去,东方也顺水推舟了一把。
一来是因为昨日的猜测,徐敬年现在在他们眼里很危险,如果白染衣留在府中,保不准徐敬年会来找她。
二来是因为只要东方一时没留意,白染衣不是自毁名声就是受伤,只有待在她身边才能放心一些。
沈姨住的地方有些偏僻,在京城郊外,几人乘马车前去。
方才在房里躺着睡不着,这会儿上了马车一路颠簸倒颠出了些困意。
白染衣靠在蓬窗处,马车疾驰而过的风扑进来,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路从街市换成了青绿。雨后的天空澈蓝,白云洁净,各处的颜色都浓艳的亮眼,终于把困意给逼了下去。
马车空间并不大,四人有些拥挤沉闷。白染衣看了眼周如菊额角处的潮汗,轻轻将帘子拉的更开些,凉风满灌而入。
周如菊正愁着怎么忍过这热意,刚准备试探开口就被凉风扑了一脸,顿时神清气爽。
她抬眼朝白染衣看去,却见她背靠着马车阖上了眼,眉头微蹙,神情有些冷淡。
倒是东方在旁低笑了声。
周如菊不解地转眸看他,东方笑看了眼白染衣,动了动嘴唇无声道:“脸皮薄。”
白染衣似乎知道他说了什么,紧闭着眼把头偏了过去,东方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周如菊看着他俩,哑然片刻,匆促低下了头。
沈姨早年丧夫,无儿无女。马车停在她家前门道上时,她正在院里择菜。
周如菊一下马车就小跑过去,扶着栅栏门冲沈姨招手,开心道:“沈姨!是我!小菊来看您啦!”
沈姨从忙碌中抬起头,看着周如菊的脸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后立刻笑着迎过去,打开了栅栏门。
“小姐怎么来了?还穿成这个样子。”她一撇嘴,假唬道:“肯定又是偷偷跑出来的吧,半点闺阁礼仪都没有,叫夫人知道了肯定要挨骂!”
周如菊挽着她的手笑嘻嘻道:“您不告状就行。”
“我哪舍得告你的状。只是千万要注意安全,莫要在外面玩久了。这三位是?”
“是我的朋友!”周如菊赶紧道:“这三位是我的朋友,今日带着他们一起来做客,看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