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门口始终没有动静。
肖心仪终是忍不住，睁眼那刻，就看见面前一张好看到了极致的脸，她一惊，下意识的往后一避。
头却碰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她回头看过去，是明轩伸手，护住了她的头。
明轩见她睁眼，温柔笑道：“太子妃，还以为你会装的更久一些才是。”
肖心仪没说话。
在明轩身上，她没有闻到酒气，反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像杏花一样的味道。
干净，纯洁。
许久，大抵是意识到她不想说话，明轩坐回桌边，倒了一杯冷茶，开口道：“肖小姐，这桩婚事，纵然你我都不情愿，但已经成了定数，就无可更改，我们两个人，彼此生厌是过，相濡以沫，也是过，无论你想如何，都可以。”
肖心仪听明白了明轩的意思。
无论如何，婚事已定，无可更改，不妨让自己开心一些。
她想了许久，方才开口：“心仪明白了。”
芙蓉帐暖，肖心仪看着明轩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终是忍不住红了脸，许久，才嗫嗫嚅嚅的问：“殿下，需要臣妾伺候吗？”
从心仪到臣妾。
肖心仪在短短片刻间，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不待明轩应声，她掀开喜被起身，赤脚走向明轩，替明轩更衣。
规矩，入宫以前就已经学过了。
明轩是太子，又在皇宫之中，规矩自然更多。
肖心仪学的很仔细，一点差错都没有出过，今夜亦是如此。
她垂眸，细心的解开明轩一层又一层衣裳。直到只剩一件里衣，伸出的手被蓦然按住。
肖心仪一惊，抬眸便看见明轩正看着她，眼底情绪不明。
明轩没有说话。
肖心仪便试探的问：“殿下，是臣妾弄疼你了吗？”
“无事。”明轩的目光在肖心仪面上停留，“只是觉得臣妾这两个字，听起来不喜欢，还是肖心仪好听。”
“那日后，臣妾在殿下面前，只叫心仪。”
肖心仪脸上红晕未褪，此刻觉察到明轩游走在自己腰间的手，更是连眼角都红了。
最后一点烛光泯灭。
肖心仪倒在床上的时候，听见明轩同她说。
“肖心仪，本宫给不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你是太师的孙女，他是本宫的先生，肖家的体面，本宫会顾全的，断不会让你在这深宫之中，受了委屈。”
肖心仪想不起来那一晚具体的情形了。
只记得很痛。
有离家的痛。
有一生一世无法逃离皇宫的痛。
还有她要嫁之人，在新婚之夜告诉她给不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她不能控诉，不能反对，只能接受的痛。
她知道，那个痛，将会贯穿她一生。
因为，从今夜以后，她是太子妃，再也不是肖家嫡女了。
她这一生，就将过着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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