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年关,京城中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世家官员,都忙着准备着年货。
唯有秦王府一家,因为在蜀州的几年里苏哲再三的制止,他们只是单单只准备了需要的东西,未曾铺张。
这样的举动落在京城的世家大臣眼中,就变成了秦王府穷的揭不开锅的象征,弄得皇帝和皇后都把闻砚叫进宫中旁敲侧击询问是不是遇见问题了。
闻砚很无奈告诉了皇帝皇后原因,然后成功从两人的私库里又撬到一堆好东西。
其中最让他满意的,是前几年一个西域小国供上的琉璃镜。
其他的各种东西都被闻砚放进了王府的库房之中,唯有琉璃镜,被他直接抬进了卧房。
苏哲从张老那里一回来,突兀出现的镜子就立刻闪进他的眼中。
而在一旁的闻砚,他好似又看见虚幻的尾巴摇出了残影。
“先生!”闻砚一见苏哲就凑过去,想要拉着他炫耀自己得到的好东西,结果一张嘴就被苏哲往嘴里塞了药丸。
即便他马上就吞了下去,闻砚依旧觉得苦得他当场想要去见阎王。
“委屈模样给我收回去。”苏哲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这药吃了是为你好。”
闻砚委屈但不敢反驳:“这药是张老研制出来的?”
苏哲沉默片刻:“……是的。”
实际上是苏哲自己研制出来为了防止有人想要在两天之后宫宴上害人所用。
因为他吃了几年的药,苏哲就起了些报复心思,多加了一点点黄连。
而位药品被害统oo1直接苦到昏厥:这哪里是一点点,明明是亿点点!
可它怂,依旧不敢说。
并且秉承着“我都遭殃了凭什么你们还好好的”,又撺掇苏哲加了许多黄连进去。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吃一颗,一天都散不了苦味的情况。
不知道内情的闻砚只觉得这是正常的,听见苏哲回答后旋即追问:“这药有什么用?”
苏哲将玉瓶丢给他:“没什么大用,只是能够让人不受蛊虫的影响而已。”
闻砚立刻就明白过来苏哲为什么要喂自己药了。
按照现在的局势,京城中的其他皇子如果想要将闻砚拉下马来,彻底失去争夺太子之位的机会,那么就必须在来年元宵之前。
而以现在所掌握到的信息,之前陷害闻砚让他丢失太子之位的人现在在二皇子府中。
京城中的其他皇子一定会和二皇子联手,挑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让闻砚丢失太子之位的真正原因暴露出来。
在来年之前,最合适的时机,就是两日之后的宫宴上。
彼时,京中所有的大臣都会参加,皇后与四妃也会在场。
如果这个时候让闻砚不是皇帝和皇后的孩子暴露出来,那么闻砚从此以后就会在天下人面前都成为一个笑话。
闻砚听完苏哲的分析,闷声道:“还有一种可能。”
苏哲:“?”
“他们也许会将母后一起算计进去——我是母后的孩子,但不是父皇的。”
“这样一来,母后和外祖整个家族都会被株连,其他嫔妃的家族就有了可乘之机。”
苏哲愣了片刻,歉意一笑:“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清冽的嗓音中带着的是歉意与不解,还夹杂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厌恶。
原本还像只大狗似的贴着他蹭的闻砚在听见苏哲的道歉后一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语调中带着惶恐与试探:“先生,你很不喜欢人吗?”
苏哲低头吻了他一下:“但我喜欢你。”
于是前一秒还在诚惶诚恐的大狗就因为苏哲的这一句话又高兴的摇起了尾巴。
皇宫之中的皇帝和皇后同样没有错过消息。
苏哲的药丸研制好以后,闻砚次日去宫里时就顺便将它带给了皇帝和皇后。
“南疆的人?”皇帝皇后听完闻砚做出的对于药丸作用的解释异口同声问道。
闻砚点头。
这个答案让皇帝皇后稍微松了一口气。
至少不是朝廷中的官员。
而且是南疆的人,皇帝和皇后也都明白了为什么会盯上闻砚的原因。
当年南疆的叛乱,可是由闻砚独自一人去镇压下来,并处理完了相关的所有人。
如果这里面有侥幸活下来的人或是他们的孩子,不放过闻砚也是一件正常的事。
闻砚对于皇帝和皇后半是庆幸的表情很无语。
但在京城其他官员和皇子之中,他和皇帝皇后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好,所以在将药丸给他们之后又叮嘱皇帝皇后注意有人在皇后这一边出手,便离开了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