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凑到徐春花身边,柳眉深蹙,“别哭了,你还是快想想,那天你从河边捡到夹的时候,有没有人见到你吧,再耽搁下去,王书记和严知青就要去报案了,你真打算闹到派出所去啊?”
徐明林和赵立军深以为然,“是啊,这可不是小事,你赶紧想清楚。”
“我,我……”徐春花跪坐地上,大口喘气,头痛欲裂的思索,实在想不到丁点辩解的方式。
周围人那鄙夷的眼神,刻骨的讽刺,让她遍体生寒。
她确信,她完了。
无论怎么做,她也只能落个臭名远扬,痛苦一生的下场。
可她,太不甘心了。
她才17岁,本该有着美好的未来,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徐春花心里嘶吼,目光浮现狠戾的光芒,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猛地窜起身,冲到锅灶旁,拿起了菜刀……
她的动静太大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那些长舌妇们都停止了议论。
“小花,你,你快把刀放下,有话我们好好说。”李翠湖生怕女儿想不开,拿刀抹脖子。
徐春花紧紧握着菜刀,骤然回身,目光灼灼,将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声辩解道,“我真的没有偷钱,我的爹爹是大队长,姆妈是妇女主任,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马上要嫁给立军哥,何苦去干那种事,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东西是我捡的,我在河边一直呆到傍晚,就是在等东西的主人回去。”
“可我一直没等到人,我就把东西带回家了,要是早知道,捡东西也会惹上官司,打死我也不敢那么做。”
还别说,徐春花这招绝地翻身,确实挺有效果,看在场人的面部表情就知道,他们被说动了。
唯有陈建兵,急的抓腮挠背,坐立不安。
严冬思忖片刻,进而道,“徐同志,你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不妨你说一下,你在河边什么地方现的钱票,当时是什么情景,好歹给我们提供点有价值的线索。”
徐春花见事情有转机,爽快配合的点点头,尽可能想办法自圆其说。
“我到了河边,在树下现了夹,钱票和一包巧克力,当时说实话我挺吃惊的。”
严冬:“钱票的事你和家人提过吗?”
“没有”徐春花赫然低下头,“我担心爹爹姆妈知道后怪我,所以没敢说。”
“钱票,你用了多少?”严冬状若无意的询问。
“我买了两条裙子,一双新鞋子和一台收音机。最后还剩下28块钱,和5斤粮票。”徐春花的头愈低了。
“肉票和糖票去哪儿了?你没说你买了吃的。”严冬抓住徐春花话里的漏洞,步步紧逼。
徐春花纳闷,“我没见到肉票和糖票啊。”
“钱呢?你捡到多少钱?”
“15o块。”徐春花回答的很爽快,可其他人却变了脸色,尤其是陈建兵。
这个笨蛋,刚才严冬说的话她没听到吗?这不等于说她只是捡到了一小部分钱票吗?
“那这个贼还挺奇怪的,好不容易偷到了钱票,还丢了一部分到河边的树下,如果是埋进地里,试图掩埋罪证还尚有可原,可是那么大喇喇摆在树下让人捡,莫不是脑子有坑?”,严冬挑眉邪笑,分析的有理有据。
其他人也纷纷称是,这也太不合乎常理了。
徐春花快急哭了,这,这……她现在改口能来得及吗?
严冬:“所以,我推断,徐同志估计只是从犯,而主谋在得手后与其约定在小河边分赃。徐同志,我说的对吧?”
“不是,我没有。”徐春花手抖得差点握不住菜刀,她含糊其辞的下场,怎么会是这样……
可显然其他人包括赵徐两家的人都认可了这个说法,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劝说徐春花供出主谋,减轻身上的罪责,毕竟只是从犯,不会判的多么严重。
徐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