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没有钱,还让我坐上车,丝毫不顾忌司机叔叔的感受。他在你们这些趾高气昂的城里人手下讨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收起你那微不足道的优越感吧,只有学会善良,无悔的付出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说着还安慰起司机,“大叔,对不起,我事先真的不知道。不过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尽办法给你钱的,不会让你为难。”
司机:……
我是谁,我在哪?这孩子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林夏被这货气笑了,迎着徐玮两口子足以抠出四室两厅的目光,转头钻进艾母怀里找安慰,“妈,我没害陈秀丽,她为什么这么说我?我是个坏孩子吗?”
“当然不是,蕊蕊在爸妈心里是最懂事,最善良的孩子。”艾母温和的说,眼底浮出心疼。
艾父是女儿奴,最看不得孩子受委屈,直接冷下脸扫了衣着光鲜的徐玮和任翠芳两眼,最后视线落在不入眼的陈秀丽身上,内心对他们这一家的不满霎时达到顶峰。
“徐主编,你以后还是多花些心思陪陪家人和孩子吧!”
徐玮苦笑,“我会的,艾社长,孩子还小,没念过书,我替她给您赔个不是。”
任翠芬也诚惶诚恐的上前道歉,顺带把孩子从出租车上扒拉下来。大手直接捂住了陈秀丽的嘴。
等艾社长一家坐车离开,才松开了手,揪住陈秀丽的耳朵转了一圈半。
“啊……妈,别扭我,疼。”陈秀丽捂住通红的耳朵,小声哀求。
“知道疼,你怎么不长记性?我不是跟你说过管好你的嘴,艾家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你以为你是谁?”
“我,我没有。”陈秀丽叫屈,缩缩脖子,“是她先欺负我的,我都不怪她了,我想让她学会平等待人,不要总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司机大叔多可怜啊,因为他们这些城里人,他受了多少冷眼,我必须维护他。”
“况且,艾叔叔不也没说什么嘛?”
天了噜,眼前这头顶光环的人一定不是她的女儿,任翠芬莫名感到一阵恶寒。
而站在一旁看着这番闹剧的徐玮一直沉默不语,只是他拳头攥紧又松开,额头青筋直跳的样子,出卖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他是报社的一名主编,特别清楚人脉的重要性,本想借此机会,在艾社长的面前表现自己特别富有责任感、正义感,毕竟能将救命恩人的女儿当亲孩子养。
普通人几乎是做不到这样的。
可他费劲折腾了两天,全部被这丫头几句话给破坏了。
这一刻,徐玮心中悔恨交加,连带对任翠芬都有了怨气。
“你平时是怎么教孩子的?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我的孩子交给你?”
“她在家的时候不这样,不管受了多大委屈,吃了多少亏都不吱声,也从不同情心泛滥。谁知道会突然变了?”任翠芬好无助。
徐玮怒:“你这不就是承认把她调教成你家的保姆了吗?还是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冷血儿。”
任翠芬不觉有错,“不然家里那么多的活,你都让我一个人干,我早被我娘家人磋磨死了。再说要不是你问我要走了她爸的抚恤金,我娘家人会这么对待我们母女吗?”
两个人越说越气,居然动起了手,陈秀丽哭着上前拉架,结果被徐玮踢到垃圾箱旁的一堆碎玻璃渣子上。
鲜血糊了一脸,直接把她吓傻了。
“啊?救命啊,徐玮要杀死我啊?”
“他侵占了我爸爸的抚恤金,要杀人灭口!救命啊!”
电光火石之间,陈秀丽的大脑忽然上线,一句话把徐玮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