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澈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将她的脸轻轻地拨向了一旁:“我也是,我喜欢一切美好的人和东西。”
“比如我?”蔺暖阳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这人很有自知之明,我的脸可不属于美的范畴。”
陶云澈缓缓靠近蔺暖阳,双臂支撑在围墙上,将她环在了手臂里:“我觉得美就行。”
蔺暖阳不敢动,拧着脖子去看陶云澈:“你这眼光挺冷门啊!”
陶云澈侧脸低头,突然拉近了与蔺暖阳之间的距离,两人呼吸相闻,她下意识地想躲,却被陶云澈的一双大手抚上了后脑,这下她哪也躲不了了。
蔺暖阳一下紧张了起来,盯着陶云澈近在咫尺的双唇小声说:“我三天没洗头了。”
“嗯。”
“我吃完饭没刷牙。”
“嗯。”
“我有点口渴。”
“嗯。”
蔺暖阳觉得,此时的陶云澈像极了大灰狼,将她这只猎物哄骗到他的地盘,为的就是吃干抹净,瞧他的眼睛,这会儿一会看看她的额头,一会看看她的眼睛,一会又看看她的鼻子,最后落在了她的嘴唇上,估计是盘算着从哪下口比较好吧?她咽了下口水,身体没出息地轻轻抖了几下。
陶云澈看着蔺暖阳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脸稍稍离开了些。他的一双眼睛就像被山里的露水着了色,晶莹、潋滟,满眼的温柔像要溢出一般。她看着他的眼睛,脑子里突然像被清空了,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想不起来。她有些后悔了,想着如果就这样放他走,那真的是暴殄天物。可是,他刚刚明明是情不自禁要亲她的,就因为她那几句废话,怎么就退缩了呢?他是害羞了吗,毕竟之前再亲密的事他们也做过了,害怕了吗,还是犹豫了呢?为什么要犹豫?这种时候不能犹豫啊笨蛋,时机多重要,瞧瞧现在,夜色朦胧星光点点,风景这么美,气氛这么好,他未婚,她单身,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一切都刚刚好,错过了下一次就很难找了!
陶云澈再看一眼兀自怔忪的蔺暖阳,想到她身处麻烦一定心烦,等等,再等等吧,他等得及。“我去给你倒水。”他说着要转身,一双冰凉的小手突然捧住了他的脸,下一刻,一双温润的唇凑到了他的唇上。
风停了,空气也不再流动,星星也停止了眨眼睛,只有远处的灯光似乎比刚才更明亮了。陶云澈怔怔看着那张小脸缓缓重新进入自己的视线,红得像手拙的少女抹多了胭脂。
“我给你壮壮胆。”蔺暖阳眉眼一挑。
陶云澈轻笑出声,哑声说:“壮胆完毕。”
蔺暖阳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雨夜,她全身都淋透了,冷得直抖,一回到家,妈妈就给她放好了温热的洗澡水,她滑进浴缸里,感受着水温与自己冰冷的身体一点点融合,直到完全暖起来。陶云澈的吻就是那一浴缸温水,温柔地包围了她的唇、她的脸,丝丝渗透到每一个毛孔,直到捂热她整个灵魂。
“还渴吗,我去给你倒水?”陶云澈稍稍放开蔺暖阳,手指无意识地在她耳边游走着。
蔺暖阳怕痒,想躲却现自己被陶云澈箍得紧紧地,她忍不住笑了,拧着身子挣扎,却被他再次吻了上去。在她的眼里,他总是温柔的,说话轻声细语,做事安安静静,看她时总是用怜惜和包容的眼神,可他这一次的吻与刚刚的小心翼翼完全不同,充满了侵略的气息,他的呼吸声让她心悸,他的疾风骤雨让她迷乱,她想,原是她错得离谱,竟还觉得他瘦弱得需要她去保护。
“暖阳,我们在一起吧!”陶云澈仍旧吻着蔺暖阳,似乎她不答应,他绝对不会停下。
蔺暖阳早已乱了心智,那一声“好”仿佛是她的本能出,丝毫不受控制。
陶云澈紧紧抱住了蔺暖阳,许久许久才说:“我等这一天,好久好久了。”
“是太久了,所以,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如果说在来陶云澈家前蔺暖阳还有一丝犹豫,那她现在真的是完全放下了所有的顾虑。这世界上还有比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还能坚定不移彼此相爱更难得的吗,她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感情,搭上了一段婚姻,就像她之前说得,她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了。